阁是唯一的解法,在这条路之外她帮助不了任何人。 心跳如擂鼓,东占心里发毛,但又无法细想。 风声与脚步混合,穿越长长大道,她终于来到主殿。令人奇怪的是,最该保护的此处没有一个卫兵。 陈老头不愿再往前,钱非凡也犹豫着要不要跟着去,东占却捏着接引牌直接推开主殿大门。 金碧辉煌的大殿只点燃了两排烛火,就像在欢迎深夜的来者。 一男一女坐在数道台阶上的高位,两人华服着身,苍白消瘦的面容也盖不住华贵的气质。 是皇帝与皇后,他们就像被谁设置的人偶,狠狠钉在高位上不能动弹,连转头都困难异常。 男人木然地盯着远方,就像魂魄离去。女人虽神志清醒,但气若悬丝,望向阶下的东占。 “何人?” 东占还没有回答,皇后在看见她手上的接引牌时再次开口,声音轻缓无力,却如重锤砸在东占后脑—— “跃云阁之人不该来。” 悄无声息,东占的背后出现人影,一条绳索如处刑般绕在她脖颈。 在这一瞬间所有诱导拼接成真相,原来从她无法用跃灵玉联络阁中开始就是死局——这是陷阱。 “他在等你,带着无法反抗的「时阙」来这里。” 东占浑身颤抖,想要呼唤什么却戛然而止。 ——她脖颈上的绳索猛地收紧。 第27章 三合一 东占的愤怒冒险 东占本以为敌人只想干预皇宫, 不让跃云阁捣乱才伏击时阙。 这样的推理指向敌人重点是皇宫,而不是时阙——而事实恰好相反。 东占被勒紧脖子瞬间,大殿地面展开一道古怪的法阵, 紫光炸开, 巨大的灵力夺走她怀里的男孩。 她伸手去抓, 只碰到衣角。 一根绳索状灵器缠绕东占脖子。 不管怎么拉扯都越来越紧,如同蟒蛇绞杀猎物, 她的喉管在数息内就会断裂。 敌人朝阵法走去, 不关心她的死活,在东占带着时阙来到这里的一瞬间, 她所有利用价值已消失。 她没有武力也没有法宝, 甚至唯一倚仗的角色现在是个孩子。 缺氧与疼痛传达唯一的办法:说话。 立刻说出让敌人觉得自己还有价值的话。 在濒临死亡的瞬间,东占的大脑像在一秒内看了一千部电影,无关的信息占99.9%,最后的0.1%就是需要说的话。 “往、生锁……杀、杀不了……师兄。” 这句话细如蚊鸣,敌人却因此停顿。 他转头看倒在地上的女子,这句话后她就再也无力气, 不过几息她就会像晒干的鱼一般死去。 东占眼前白光一闪, 氧气进入干涩疼痛的喉咙。 她趴在地上拼命呼吸,唾液和生理泪水不可控制地滴落在地, 形成难看的小水滩。 “小儿,你花了两日见识我灵器之威,现在还痴心妄想他能脱困?” 是沙哑的声音,从他隐形伏击到皇宫见面,虽然改了声调,但音色从未变过。 东占抬眼,看向陈老头。 她被怪病分走注意力, 没发现最大异样。 皇宫乱病横行,半夜宵禁,一个生性胆小的泥瓦匠怎会出现在宫墙周围—— 他在等着东占进宫,亲自带她入死局。 他看着东占,在其第二句话不得他心时,这根绳子将彻底扭断她的脖子。 “你杀了我也没用,师兄绝不会、绝不会被这种东西杀死!” 东占怎么可能顺着他心意说。 奉承前辈神器之威?请求大能饶恕无知之人?恶语相向先骂一通? 陈老头因为她的话眼底寒芒闪过,绳索一挥捆住东占。 “呵,那你就好好看着你的师兄怎么死的,过后我再杀了你。” 他起身笑道,肩背挺直自信万分,根本不像一个泥瓦匠。 东占倒在地上,双眼通红:“师兄!师兄!你不要被这种东西……” 东占成功了。 因为敌人目的是时阙,包括如何摧毁他,如何见证他的失败。 这个人明明可以在伏击时阙成功的那一晚把他捉入皇宫,静静等待其灵气耗尽,当场把东占杀死毫无后患。 可他偏偏不,他要让东占带着脆弱的时阙在外东躲西藏,让身为师妹的东占亲眼见证时阙的逐渐消逝,最后如他设计般来到皇宫。 感谢你的高傲让我多活十分钟。 “师兄呜呜。”她重复着,表情绝望。 但她不能只活十分钟,诡异法阵已经启动,男孩被悬在中央,灵气被法阵疯狂吸取。 东占大声朝陈老头吼:“你!你这卑鄙之人,若是堂堂正正对决,师兄早将你神魂瞬灭!” “堂堂正正?这个世界只有时阙没有资格说堂堂正正!”陈老头往高处走,坐在帝后面前的台阶,明明低上一截却像踩在两人的头顶。 “若不是你用这怪病控制凡人,我师兄才不会被天道反噬,才让你有可乘之机!” 其实怪病跟埋伏时阙没有关联,但东占想套点话,只有获得越多信息才能找到一线生机。 “这不是怪病,是真相!我让所有人见到了真相!” 陈老头突然沉声,情绪激昂又下落,有一瞬间他出现颓废神色,如同弯了半辈子腰的老奴仆。 “没错,我的确利用了凡人,也利用了天道,但你知道为何时阙仅用灵气推开凡人就会遭到如此反噬吗?” 陈老头猛地划开手腕,浓稠又泛紫的血液冲入法阵,光芒再盛,中央的时阙被加速夺取灵气。 师兄皮肤透明,骨骼变浅,东占甚至能看见他幼小身体里缓慢跳动的心脏。 就算是这样,名为「时阙」的孩子依旧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仅仅抬眼,望向那高处的老人。 就像外界生物在凝视蚂蚁,对他的所作所为毫不关心。 “……因为这个东西,不过是压迫我们的刀,是不该存在于所有世界上的例律。”陈老头割开另外一边的手腕,再次加快法阵的运行。 时阙快要泯灭,东占急得浑身发抖:“师兄从未压迫任何人,因为有他在,修仙界才免遭数难!” 老人望向东占,突然眼神闪过一丝怜悯:“可怜小儿,你也看看世界的真相吧。” 陈老头突然双手结印,吐出舌头,他舌苔泛紫,从舌尖到舌根纹着一个奇怪的刺青。 “吾乃轩辕界燕山幻言师,唤汝聆天道,脱离此界,俯瞰你之存在,此言入心则观众生。” 老者的声音变得雄浑,他似乎在此时才是真正的强大修士,坐于山巅傲视群英,气势如巨浪滔天。 灵力炸开,如同撕裂苍穹的流星,最终坠落于阶下女子之身。 他说完看向东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