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法未在任何门派有记录,我没办法完全修复。”时阙眉头微皱。 东占好像真的很疼,抓着时阙的手臂左右摇,就像忍耐许久难以自控的病人。 时阙自然会帮她,又是不要钱的精纯灵气渡入身体,但这招不管用,东占停一会继续拉。 她抓住时阙的手指,扯到自己下巴,营造一种少年捧着她脸的假象。 两人挨地极近,东占抬眼看时阙,观察他的反应。 “……师妹勿动。” 冰冷的手竟真捧住她的脸,时阙用食指撑住东占的虎牙,中指和无名指伸进她的口腔。 你干嘛?我只是想卖个惨,你干嘛啊啊啊! 东占僵硬如石雕。 他手指被灵气包裹,比牙医的工具还要让人心跳加速,冷冽的空气蹿入上颚,一股战栗从东占天灵盖流到尾椎骨。 然后是舌头的痒感,他顺着东占胡乱印刻的痕迹进行修复,被她刻在舌根的线条越弯曲,此时的过程就越敏感。 时阙因为要看清她的嘴深处,所以两人的距离是呼吸互感的程度。 他偏着头表情认真,几缕发丝因为动作而滑落至肩膀,就像神像掉落的瓦片,不再完美与静止。 “……” 时间漫长,东占不可避免地想合上嘴,时阙并不强硬地阻止,而是任由她牙齿闭合,咬住自己手指。 等她舒适后,再撑着她虎牙让上颚慢慢回开到治疗角度。 时阙是从里往外修复,越到舌尖,东占越觉得痒,表情也慢慢控制不住。 甚至透明涎液从她嘴角溢出,顺着时阙的指节、掌心、手腕,一路向下。 羞耻感猛地爆炸,东占一只手下意识地捏住时阙肩膀,想要推开他,另一只手撑地,手指蜷缩。 时阙察觉到她的变化,以为是东占感到不适,短暂思索后想出一个办法。 灵力化的绸带凭空出现在东占头顶,然后有意识般下落,轻柔地搭在她的眼睛——黑暗袭来,感官的敏感度飙升。 东占:? 舌头上被灵气治疗的痒、少年手指的冷、下颌紧绷的僵硬、还有时阙面朝自己呼吸时,那缓慢又平静的声音。 她的忍耐终于到达极限,猛地后缩,可因为视野被剥夺,她在慌乱中用错力,直接扑倒面前人。 时阙的手指也在同时离开她的口腔。 东占赶忙把那灵力绸缎扯开,其还依依不舍,最后轻抚她的脸。 睁眼后看见时阙被自己压在身下,沾满她涎液的手举在半空,没有碰到她的衣袍。 “……师兄。”她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情绪极为复杂。 时阙就这样躺着应答:“师妹勿言过多,只是疗愈了你舌部的伤痕,术法印记还是存在。” 东占一时不知道怎么说,结果腰间的跃灵玉亮起,因为她刚输入过灵力,发来的留言直接放出。 「你说是谣言?那你们是偷摸双修了?」 「时阙回阁当天,因为进内阁要验体,结果测出神魂里面全是你的灵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简直就像你把他浑身上下都舔了一遍」 东占决定以后把连窍的消息屏蔽。 她低头,这条留言正好投放在时阙倒下的身体上—— 他那只湿润的手与「浑身上下舔了一遍」重合在一起,就像无声电影的插帧字幕。 “师兄你……不觉得脏吗?”东占握住时阙的手腕,少年骨量优越,她单手握不满。 时阙顺着她目光看:“修士体无尘秽,师妹并不用介意,可将你身体的每部分都视为灵气的具象。” 还跟她科普知识呢。 东占低垂着眼,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全身的重量还压在时阙腰上。 “那我也可以吧?”她突然说。 时阙手指上的湿润瞬间便被清理,正要撑起身体却再次被压下。 东占的手指毫不温柔地撑开时阙的下颌,然后食指狠按在他的犬齿。 “师兄,若在你面前的不是我,你也会像对我这样对其他人吗?”东占轻声问,边问边摩挲时阙的齿面。 少年半撑起身体,他甚至没有下意识地阻止东占,而是因为她的动作收起笑容。 明明是为师妹治疗,她却表现地很奇怪。 东占没有得到回答,俯下身拉近两人距离:“师兄你有灵化肉身被禁锢时的记忆吗?” 自然是没有,时阙抬眼,静静地观察她。 “那时候你变得幼小,大概只有三四岁。”东占一只手压在他犬齿,另一只手顺着肩线往后,扶住他后背颈椎。 “我就像这样抱着师兄,一边担心师兄,一边觉得开心……师兄知道为何吗?” 两人只要对视,双方都不会动摇视线,因为眼神里的情绪一览无余,如深渊如潭水,一方擅长伪装,一方毫不在意。 时阙每次在这种时候都不会回答。 因为他无法理解东占想要说什么。 放在少年颈椎的手慢慢合拢,东占的声音带着低沉的笑意:“因为那时的师兄很脆弱,我能像这样扶着你的后背,顺着你的骨头找到脆弱的脖子。” 东占的双手同时用力,下压的食指被牙齿划出伤口,血珠顺着时阙的唇瓣滑落。 “那时候的师兄完全属于我。” “我这样用力,师兄就会被我决定生或者死。” 她一字一句,手指轻轻擦过时阙的下巴,将血拭开,在他美貌又洁白脸上留下鲜红的污渍。 东占轻轻叹气,突然环住少年的脖子,整个人贴近又保持微妙距离。 她凑在时阙耳边说:“师兄看吧,如果你对其他人也做这种事,我就会发疯的。” 面无表情的少年维持着被她拥抱的姿势,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者会不会想。 然后东占装晕。 软软地躺倒,很自然地从时阙身上滚落,很自然地关闭跃灵玉留言。 已打卡,该睡觉了。她平静闭目。 时阙不会抓住她问她到底什么意思,主角就算看见星球爆炸也不会问为什么。 这样想的东占竟然真的睡着,浸润在时阙灵气中仿佛醉氧,一会儿就睡着了。 而被丢在一边的少年只是坐回自己位置,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服。 他发现师妹可能因为大病初愈,已经躺着睡觉后,重新闭目养神。 天运脉没有时间的概念,没有风也没有声音,只有两人一深一浅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时阙睁开眼。 他沉默许久,低头看向身边师妹的手,那里还有一个细小的、被自己牙齿划开的伤痕。 少年的手在半空中停滞,最终下落,没有碰到她的指尖,只是带着灵气微微拂过。 东占的手指完好如初。 少年因此离她更近,但没有再回到自己该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