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珍稀药材变得更出众。 他会成为楚家在跃云阁的势力,但成为首席后,他将获得更大权力,不仅仅作为一匹绵羊。 典礼上的地毯真软,不知其他人是何种感受。 天运首席会与他一样吗…… “群鸢脉弟子李舟。”内阁长老重合的声音响起。 “弟子在。”李舟单膝跪地,迎接最重要的荣耀。 “退至一旁,你还未有首席资格。” 地面倾斜,他猛地滑至一旁,就像有人强行把他摁回观看席。他站起身,却怎么也动弹不了。 真正的首席人选出现在后方,那人没在光芒中,看不清模样。 他双拳握紧,几乎出血。身旁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李舟弟子勿急。” 楚权拍拍他肩膀:“你为首席势在必行,我族将全力支持,只不过当下稍有耽搁,你别见怪。” “自、自然不会,家主因鼎炎域战乱已分了心神,灵力眼之事也格外荒唐,我只求能为家主分忧。” 李舟像醉酒,突然把心窝子的话全都对楚权说。 楚权点头,敬佩地看他:“楚家一时遭难,你不离不弃实属难得,待楚家度过此关,必会助你。” 李舟听见身后的预备首席正上前,心中又焦急难耐:“……听闻家主已定下大喜之日,有萧家助力,楚家必能更胜从前。” 东占之所以要去无常楼,是想从尧刃嘴巴里撬东西,但他被关在牢里已久,信息闭塞并不算好人选。 可李舟比起尧刃,是时刻能联络外界的人。 李舟突然发现楚权不动了,上方的内阁长老也不再说话,而预备首席也停下脚步。 奏乐停止。 他听见三个方向的声音,不同人口中说出,语气却一模一样。 “你是说,楚家和萧家的大喜之日?” 第66章 七日 东占的仗势冒险 为何会问这个心知肚明的问题…… 李舟突觉不对, 他下意识地去摸腰间长剑。 “师兄找何物?今日授礼你可是主角,快来尝尝这桂花酿。” 李舟猛然抬头,发现已到授礼后的宴会, 许多相熟弟子都在举杯庆祝, 世界中心又变成他, 大家簇拥着道喜,每一张脸都看不清楚。 “李舟弟子, 萧家突然反悔, 我需立即回族。” 就在李舟恍惚时,一只手攀住他肩膀, 楚权眉头紧皱, 神色极为沉重。 “反悔?!怎会……”李舟破音,又拼命压低声音,“家主已与萧家分享红魂之秘,他们怎能过河拆桥?” 楚权的手扶在他肩膀,像把权力和荣耀压在他身上。楚家主从未如此信任和亲近他,仿佛他已是必不可少之人。 李舟一边激动一边隐隐觉得不对。 楚权说:“他萧家如日中天, 幼子有飞升之相, 若……独占红魂,哪还有我等立足之地。” 男人声音有挥之不去的沉重, 整句话重音落在「若独占红魂」这几个字,让李舟自然接嘴。 “这、炼阵太慢,当时成千上百的人被炼化也不过一缕成果,所以家主才与萧家说,只有势力联合寻上等材料,不然谁也分不到羹。” 李舟突然急了,一说起炼阵他就浑身颤抖。 李舟不是不怨恨楚家把他当做耗材, 但这份怨恨在自我价值即将最大化时变得微不足道,凡人小孩的他从被楚家选择开始,就幻想过成为楚家座上宾。 不是那跪在外院,用灵石讨好管家的无名氏,而是被家主请到主厅,耐心倾听他之言的心腹。 “再说黑袍们只有每月才能出现一次,萧家怎会不知时间才是关键?若、若被跃云阁……”他话卡在半截,虚伪的焦急神色突然褪干净。 因为四周簇拥的庆贺声停止,所有人都消失,只剩他一人留在原地。李舟终于摸到腰间剑柄,猛地抽剑划向旁边人。 果然不对劲!他明显中了术法,但完全不知是何种术法。 李舟不是傻子,能悄无声息地在阁中动手,他只能想到一个人。 剑悬在东占脖颈边。 女人平静站在他身旁,视线缓慢地从前方转到他身上,没有一瞬停留在剑刃。 “师妹这是干什么!”李舟极为愤怒,甚至口不择言,“你虽是天运首席看重之人,但在阁中对同门施加邪术,这是斩臂重罪!” 东占食指点点下巴,柔和又无辜:“师兄刚与我交谈甚欢,不也是因为时阙师兄的关系,你才愿意与我相互奉承,怎么到现在,这一点变成你厌恶之事?” 自从邪修一事……不,自从命理脉弟子东占失踪开始,跃云阁乃至修仙界的风向都变了。 她的名字已脱离跃云阁,作为单独一行出现在各门各族的卷轴上,只要稍微消息灵通点的修士,都不会不知道东占这两个字代表什么。 没几个人有域界灵力眼,他们能被捏碎的最重要东西,也不过门口的玉石雕像或者自己的命。 李舟拼命回想自己说过什么,有没有提及楚家,但在东占出现后记忆绞成一团,他就像被控制神魂,无法冷静思考。 东占:“师兄勿急,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知道四族之二有大喜,为何不昭告天下?” 李舟嘴巴紧闭,明白她就是来撬话的,既然没继续用幻觉欺骗自己,那这个能力一定不会持续很久。 东占看着他,了然点头:“原来如此,楚家没有放弃与黑袍的协作,因为身处困境,只有把自己的蛋糕展示给人看。” “红魂到底有何魅力,能让与楚家嫌隙极大的萧家甘愿定下契约?” 李舟想要后退,但无路可走。 东占如能读他心,准确无误地说出秘密。 “不要过来!”李舟怒吼。 东占漆黑的瞳孔映照他惊慌失措的脸,慢慢点头,下巴碰触他剑:“……嗯,你也不太清楚,只是有推测啊。” 李舟再也忍不住,剑刃划开,想要将面前人击退。 可是东占根本没动,而是任由他的剑划过喉咙。 李舟明明有伤及肉身的手感,却不见东占伤口和应该流出来的血液,她就像一个触摸不到的鬼魂。 东占根本不会读心,她只是猜测罢了,只不过每一条都能从李舟的表情中找到答案,只剩下最后的—— “师兄,这次需要你自己说出来,不然只能永别。” “什、什么?你想干什么……” 东占面色平静:“楚萧两家的结盟,或者说这次大婚,在几日之后?” 李舟想痛斥她自己不可能出卖楚家。 她笑:“师兄不说,我也有其他办法知道,现在是给你一个自救机会。” 身体逐渐寒冷,对面人依旧不动,只是看着他。 庞大压力袭来,她所施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