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玉堂二话不说选了婚约。
“本来这件事还能徐徐图之,不知道谁跟我爸妈告了密。这下可好了,不仅有家不能回,就连我男朋友都不让我进门了。”
边风怜沉默了几秒,然后道:“那你真可怜。”
陆玉堂答应父母,会在两年内考出律师证,否则他和男朋友的事情还是要玩完。
“早知道我那时候就读书了,靠我现在的脑子考律师证不是开玩笑呢么。”
边风怜嗤笑一声:“有什么区别吗?”
陆玉堂顿做捂胸受伤状看向边菱,边菱无奈笑笑,显然很赞同边风怜的观点。
“行行行,就你是大学霸。”
说来也奇怪,和边风怜从小玩到大的这些富家子弟里面,也就只有她一个人苦哈哈地在读国内的高中。虽说她成绩优异,但出生在边家,这样的路其实大可不必走的——太苦了。
也许是边寒望女成凤,早早给她定了s大的金融专业,似乎是准备培养出个经济学的专家来。
从边风怜考入重点高中的时候开始,边寒就为她安排好了后面的每一步。似乎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无可挑剔。
但就是在这样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夏日,边风怜递交了柏林艺术大学的留学申请。
她似乎对自己被妥善安排的人生还有异议,因此做了个大胆且勇敢的决定。她当然不会预料到:不久的将来,也有人做出了一个决定——
让这一切还是付诸东流。
同时,受着边寒所安排的命运裹挟的边菱,正在一次次推脱不掉的聚会中选择自己未来的结婚对象。她不愿惊动远在柏林的母亲,也不愿惊动任何一个可能帮助她摆脱这种命运的人。
她开始有意识的减少吃东西,经常不吃药。
终于,看着体检单上被标红的数字,边菱实现了第一次反叛。
父亲的联姻计划终于被无限期推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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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唐庭那边把边菱的东西运了过来。
她放在老宅的东西不多,除了衣服首饰,大部分都是画具和完成的画。
边菱学的是写实,尤其着重素描。多年下来,基本功倒是扎实,可惜她没有所谓的“灵气”。
不过就算她画的是蹩脚的儿童涂鸦,也不影响它被卖出高价。
从柏晚上又约她吃饭,陈姨知道,高高兴兴地给边菱找衣服。
日常穿的衣服,她都偏爱古着。
挑了一条嫩粉色的连衣裙,剪裁简单,大方温婉。
边风怜回来的时候,陈姨在帮边菱戴一条珍珠项链。
她的卷发半扎起,露出额头。
边风怜淡淡看了眼:“要出去?”
陈姨帮答:“从小公子约菱菱吃晚饭。”
说完她笑着看边菱:“先生说这次从公子回德国前就订婚,菱菱准备好了吗?”
菱菱,从前沈棉在,就是这么叫边菱。
边菱没答,抬眸看边风怜,慢慢思索:
结婚会让这种昼夜不停的痛苦少一些吗?
她梦见边风怜的次数也会少一些吗?
也许吧。
对方低头换鞋,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晚上我不回,陈姨自己吃吧。”
她始终没有和边菱对视,只是在经过沙发时道:
“就这么出去,冻病了最好。”
室内有恒温空调,边菱不知道外面的温度,只按喜好穿衣服。
陈姨立刻拿来披肩,并叮嘱不能太晚回,夜深露重她身体受不住。
边菱的确没有晚回。她的身体太差,吃了一口菜就恶心发晕,把整场约会都搞砸。因为没法喝酒,还浪费了一瓶卡思黛乐。
把她送回时,从柏那张俊朗的脸上还满是歉意:“我这个脑子……忘记你不能喝酒了。你身体还好吗?”
边菱脸色奇差,根本听不见他说话,被陈姨扶回了家。
家庭医生早就在等,判断是急性肠胃炎,吃了药就能好转。
吃过药二十分钟之后好像是好点了。
但是很快边菱倒在沙发上,不愿意任何人碰她。冷汗浸湿她的裙子,脸埋在臂弯里,只能听见她的呜咽声。
陈姨完全没办法和她沟通,家庭医生说这情况要立刻去医院。她手忙脚乱打电话给陶含意,可是对面关机。
她颤颤巍巍拨了边风怜的电话,可是对方正在通话中。家庭医生立刻打了120,那边接通问地址,陈姨完全慌了神,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滴滴”是密码锁进门的声音。
边风怜冲进来,对电话那头道:“五分钟到医院门口,请派人接应。”
语调看似冷静,却抖得很厉害。
她把边菱打横抱起,皮肤接触让她整个人非常烦躁。边菱挣扎起来,边风怜低头,颤抖的声音烙进她的耳朵:“我是边风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