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从柏好笑地拍拍他的肩膀,“工作上的事情而已。”
拿到电话号码,从柏编辑了一条信息发过去,语调轻松,却没头没尾显得很诡异:
[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陈姨特意回诗苑去煮了粥来。
边菱本来就吃得少,身体难受时也只能吃得下陈姨做的粥。
八点多,江献仪发过来边菱的体检报告,一共四份,都是去年的。
边风怜站在走廊里连抽了三根烟,盯着体检报告看了很久。
每三个月边菱会做一次全身检查,而那些报告的打印件现在还躺在边风怜的书房抽屉里。
她看到的报告显示,边菱的身体虽然比正常人差得远,但胜在长期维持着可贵的平衡。
可实际上她一直在受骗。
什么可贵的平衡,什么“破罐熬好罐”。
边菱的身体分明一天比一天更差了。
江献仪顺带着还发了句:[她的情况不容乐观,应该及早干预。]
病房里,边菱没有什么胃口,不肯喝粥。
陈姨为难地拿着保温盒:“昨天晚上吐了一回,你现在不吃东西怎么行呢?”
“我来吧。”
边风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病房门口。
她走过去,没有看边菱,只是接过粥坐下来。她身上的烟味还没有淡去,衬衫袖子挽起来,手背的伤疤附近青筋明显。
她把粥用勺子舀起来吹,吹凉了,再喂到边菱嘴边。
边菱见她脸色不怎么好看,再没有胃口也只能张嘴。
作者有话说:
这个边风怜怎么阴晴不定[猫头]
第21章 狠话
吃了两口,她突然推开边风怜的手,趴在床边,把刚刚喝下去的都吐在接秽物的盆里了。
边风怜叹了一口气,道:“陈姨,你先出去吧。”
陈姨自然知道接下来不会发生什么好事,她迟疑道:“菱菱现在还很虚弱……”
自从六年前的事情发生,边家的人都很警惕这两姐妹单独待在一起,更何况边风怜的脸色这么难看。
“我说,出去。”
边风怜的语气十分平静,见边菱吐得难受,还用手轻抚她的背。
她看着陈姨,略带不耐。
陈姨知道自己多留无益,便赶忙走出病房给陶含意打电话。
边菱感觉自己快把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
面前突然出现一只手,是边风怜有着伤疤的右手。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这里受伤的时候你不知道。”
边风怜低声道。
她把放在边菱背上的手拿开。
“这六年,关于我的一切你都应该了如指掌,怎么偏偏漏掉了这么大一个伤呢?”
边菱明显慌了,抬眼看她。
原来自己那些看似更加隐蔽的监视手段,还是没有逃过边风怜的眼睛。
边风怜继续道:“我走得太急,在机场外跌倒,地上裸露的破铁在手背上剜下了一大块肉。”
她刻意停顿了一会。一时间,病房里只能听见边菱急促的呼吸声。
对方平静的叙述让边菱心痛如绞,胃酸的冲味混合着消毒水,让她更加反胃头晕。
“我好疼,姐姐。”
她的声音冰冷悦耳,不带任何情绪。
边菱想要去握那只手,却在碰到的瞬间被狠狠甩开。
边风怜是个从不说疼的人。
但她却说:“我好疼,姐姐。”
“可你怎么不知道呢?”边风怜问。
她黑沉沉的瞳仁那么漂亮,却始终不肯对上边菱的目光。
“哦……”她的语气忽然轻松了一些,“因为你那时候躺在抢救室里,差一点就死了。”
那是20年的冬天,h市还没有下雪。边风怜一路滴着血赶到医院,嘴唇已经苍白得像纸,眼睛却是红彤彤的。
病房外乌泱泱站了一堆人,却连个有资格给边菱签病危通知书的都没有。
边寒带着妻子儿子去欧洲度假,根本接不到电话。
边风怜突然微笑了一下:
“你知道吗?”
“你的病危通知书上都是我的血。”
边菱的手死死攥着床单,眼泪再一次决堤。
这些,她怎么能全都不知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