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日复一日,韩深的耐心被消磨,一切就能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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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边风怜陪着边菱住在医院里,时刻关注她的身体。
不知道为什么,边菱的心绪不佳,脸色也是越来越差。
医生说是肝气郁结,开了药。
边菱自己解释说是嗓子坏了,不能继续练习说话,所以不高兴。
边风怜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就只能陪着姐姐,等嗓子慢慢康复。
h市的冬天总是很阴冷,寒风吹着窗子,哪怕开着暖气,冷意也会从脚底攀升起来。
边风怜做梦了。
梦里她像一个游魂,裹挟在冷风里发抖。
她被吹到了春谭,晚上会所的灯光迷幻,三三两两的人从大门口进出。
有个纤弱的人影从她面前跑过,趴在卫生间的水池边呕吐。
她穿着很简单的t恤加牛仔裤,长发凌乱。
吐了一会,那人拿出手机打电话,可是那手机上满是深色的水渍,估计是被泡在酒里过。
边风怜看了好一会,才惊觉这人应该是佳佳。
很快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出来,蹲在她身边。
他把佳佳的头发撩起来,露出她的助听器,然后拽着她的胳膊把人拖进包厢里。
那张清秀稚嫩的脸上满是泪珠,可是她却哭不出声音。
边风怜想要跟进去,无奈她在梦里不受自己控制,只能站在原地。
很快包厢里响起了玻璃被砸碎的声音,接着就是男人的咒骂声。
可是没有女孩的声音传出来,因为佳佳是个可怜的哑巴。
无论她经受着怎样的痛苦,都无法喊叫出声。
污秽声不绝于耳,又过了很久,里面彻底安静了。
先是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高大男人推门出来,边风怜看见他藏在阴影下的那双阴翳的眼睛——是从柏。
包厢门打开的瞬间,能看见里面满地狼藉,还有隐约的血迹。
然后两个男人架着佳佳出来了。
这个时候的女孩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她的牛仔裤已经不见,下身系着一件西装外套。头发也几乎全湿了,还有水珠不断从发丝滴落到领口被撕开的t恤上。
她低着头,助听器也不见了。
佳佳艰难地呼吸着,伴随着不断的咳嗽。
仔细一看,她的脖颈上赫然是青紫的指印!
那两个人面色凝重,快速把她带走了。
画面一转,到了唐庭的后花园。
苏信然穿着侍者的衣服站在围墙边,他手上还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
躺在他脚边的,正是佳佳。
她的下半身已经是光裸的状态,浑身脏兮兮的。
这时候的佳佳,胸膛已经不再起伏了。
苏信然蹲下身,看了她一会,又站起来跑走了。
很快他拿回来一块擦手用的湿毛巾,把佳佳身上的脏污慢慢擦干净。
在这期间苏信然非常紧张,隔几分钟就要站起来观望一下。
擦到脸的时候,苏信然把她的头发拨到耳后。
看见佳佳的脸,他愣了愣,然后把那块湿毛巾拿到浇水处的水池里冲了冲。
佳佳的脸上有鲜红的巴掌印,额角有一块血迹。
下半张脸上满是淡红色和白色的液体。
等到佳佳身上没有明显的污秽了,苏信然再把她抱起来,然后换上那件裙子。
那是边菱的睡衣,欧式的宽领口,手腕处和裙摆都有蕾丝装饰。
边风怜又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边菱在事情发生之后,为什么会睡不着了。
佳佳死的时候穿着她的衣服,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偶然。
所以边菱一直觉得自己和佳佳的死脱不开干系。
前院是音乐阵阵,觥筹交错的婚宴。
后花园里,苏信然抱着佳佳,把她放进了莲叶丛丛的池塘之中。
边风怜无法控制地走过去,看见水里那张苍白的脸。
那么美,又那么绝望。
她觉得更冷了,冷得牙齿打颤,整个人忍不住缩起来。
面前那张脸突然变成了边菱的。
那双大眼睛紧闭着,嘴唇仍然是那么苍白。
边风怜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这究竟是不是现实,巨大的悲伤先把她淹没了。
她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只是想着:边菱死去多久了,如果自己立刻自杀,是不是还能赶得上姐姐。
如果赶得上,她一定要问问边菱,为什么要丢下自己一个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