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级的差异,在沈世阳的世界中,是与生俱来的存在,如呼吸一般自然,这是程真在这么多年相处中得到的结论。
在关系中,程真本来就是弱势一方,除了服从别无他法。
只是此刻他独自坐在装修豪华的包间,看着眼前香气浓郁的鱼翅盅,难免还是觉得有些可笑。
和辛勤打工的陈助理相比,自己又高贵在哪里呢?凭什么能享受这样奢靡的生活?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程真自嘲着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
包厢里寂静无声,有些气闷,程真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又想着让楼下陈助理可以从容吃完饭,他还是多坐了一会儿,喝完两杯清茶,才背起背包下楼。
陈助理将程真送去了城北奥体公园附近的柏悦酒店,沈世阳在这个酒店32层常年包了一间豪华套房,这几年他们大多在这里见面。
程真到的时候,套房里并没有人,他熟门熟路的打开客厅和卧室的灯,然后先去卫生间洗了澡以及做了些事前准备。
在这种事情上,沈世阳通常是没什么耐心的,如果没做好准备,吃苦的是自己,其实就算做了准备,大多时候也不会好过,只是再不好过也得受着。
洗完了澡,程真换上卧室衣柜里的牛仔裤和白t恤,这里的衣服都是沈世阳给他买的,一件简单白t恤的价格,估计能将程真自己整个衣柜的衣服买下来。
将头发擦得半干,看了看时间,才晚上八点多,程真估计沈世阳不会这么快回来,于是拎着双肩包来到餐厅,将里面的书和笔记本拿出来,坐在餐桌旁认真看起书。
沈世阳用房卡刷开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一身简单装扮的程真,坐在餐桌前低头仔细做着笔记,一头黑发简约干净,皮肤白净,眉眼如画,整个人清清爽爽,像是校园里的大学生。
“沈先生……”程真抬头看见他进来,立刻放下笔,刚起身就被沈世阳按着腰揽进怀里。
沈世阳比程真高大半个头,身量体格带着压迫感,一手揽着他,一手随意翻了翻摊在餐桌上的书,都是晦涩的医学名词,他轻笑了一声,低沉声音带着点沙哑,问:“怎么在这儿看书?”
沈世阳微低着头,呼吸间带了些酒味,此刻西装不在身上,只穿了件质地精良的白衬衫,袖口随意挽起,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揽在程真腰上的力度不轻。
程真隔着薄薄面料感受到沈世阳体温,抬起头和他对视,回应说:“书房是沈先生办公的地方,我不太方便进去。”
沈世阳很满意程真的回答,他总是很乖巧,也很懂事有分寸,却从不谄媚。
此刻抬眼看着自己,一双眼眸中黑眼珠占了大半,带着纯净感,和他身上的清冷气质奇妙的结合在一起,就会让人产生出非分想法,又滋生出带着破坏欲的欲望。
沈世阳向来不会压抑欲望,于是顺应心意,抬手按住程真后脑,低头吻了下去。
上个月底沈世阳去欧洲出了趟差,今天才回来,两个人有大半个月没见,加上今晚又喝了些酒,沈世阳渐渐便有些控制不住,或者他压根也没想控制。
兴起之时,他连卧室都没来得及去,直接将程真按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终于缓解了些,沈世阳将程真翻过身,这才发现他紧咬着唇,脸上都是泪痕,沈世阳心情倒不错,俯身把人抱在怀里,温柔亲吻着程真泛红的眼角,嗓音沙哑,低沉笑着哄:“小真,别哭了,刚刚是我急了些,下次注意好不好?”
说着,他将程真打横抱起来,朝卧室走去。
程真无力抓住沈世阳手臂,哀求说道:“沈先生,我不行了,求你……”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沈世阳接下来的动作弄得说不出话。
当一切终于结束,程真在床上趴了许久才渐渐缓过神,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淋浴的声音,沈世阳已经进去洗澡,程真艰难的翻过身,感觉腰好像要断了一样疼。
这种事,程真只有过沈世阳,他不知道正常情侣是怎么样的,是不是都是这样单方面霸道强势,自己怎么求都无动于衷,是不是无论床上多么亲密,结束后自己都会被独自留下。
不过说来说去,他们本来也不是情侣,总归还是自己想得太多。
程真抹了把脸,按着腰挣扎着起了身,忍着酸痛去客卧的浴室里冲洗。
洗完澡,程真换上了自己来时穿的衬衫西裤,打算跟沈世阳说一声,自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