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黑以后你给那丫头打电话,就说你已经跟周时浔说好了,让她今晚直接过去他别墅里拿车钥匙。”周庆辉眼里笑意带了点阴恻。 周锡风还在状况外:“我凭什么帮她!?” “有时候我真是不知道你的脑子长来有什么用!”周庆辉被他蠢得气结,抬高了声音,命令,“你只要负责把她引过去,其他的别管,我会安排。” “您想干什么?”周锡风替江禧问出了心中疑惑。 却被周庆辉模糊带过:“既然你那么讨厌她,那就想办法,让她没脸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江禧看着手机上杀马特翻译的字句,不禁被气笑了。难为他们父子俩处心积虑就为了赶她走人。 要不说是一脉相承的王八蛋呢。 周家父子的谈话还没结束,江禧却没了兴趣,索性挂断杀马特的电话坐在地上,仰头发起呆。 窗外,黄色无人机正对着她。 突然间,江禧后知后觉地惊醒到一件事,如果说周时浔那里可以远程看到她的话,那就意味着…… 书馆九楼,此刻她所在的这层室内, 装有监控?! 可是刚来的时候她留心观察过,整间小阁楼根本没有露出任何明显的电子摄像头,她确定。 眉尖略蹙,江禧稳下心努力回想了一下,很快意识到刚才在周时浔的健身房里,被投屏到电视墙上的那个画面角度,是她的正面视角。 也就是说,摄像头位于正对着她的方向。 江禧巡视了眼天花板左右两角,还是没有。若有所思地垂睫,忽然,她想起当时周时浔手中是不是拿着个类似……遥控器的东西? 她掀起睫毛,仰头,目光落在外面那台正冲着自己的黄色无人机,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 直到发现机头频闪的绿光点。 ——原来是它。 周时浔够会玩的。 一想到整片电视墙都在上演她此刻偷听的窘态,而周时浔正在冷眼旁观,这种被监视的感觉让她浑身难受得要命。 不等了,想办法先走。 幸好身后的光杆地球仪足够高大,足以掩映住她。趁周锡风父子二人还在谈话,江禧站起来往窗外楼下瞧了眼,很好,楼墙外设有安全铁梯。 她扒住窗台,蹑手蹑脚地放轻动作,最快速翻窗出来顺梯成功爬了下去。 结果还没等站稳脚,兜里突如其来的手机震动声险些把她吓坐在地。 江禧手忙脚乱地握着手机,快速跑去拐角,靠着墙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 是周锡风的手机号。 她背过。但时机不到她没联系过。 电话接起来,没什么意外可言。如他父亲周庆辉交代的那样,周锡风让她去周时浔的别墅里拿回车钥匙。 电话挂断,江禧眼尾的笑意一秒冷却,她边朝前走边陷入自我沉思。 周庆辉到底想干什么? 他在计划什么? 正想着,她蓦然站定脚步,回头半眯起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这台黄色无人机,沉默不语。 无人机在她身后一路“尾随”。 当她加快步伐,无人机也跟着追紧,而她有意放慢脚步时,无人机也随之缓下速度。 它没有高空飞行,就在她身后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好像丝毫不担心被她发现。 不,它就是故意要江禧发现。 它在为主人表态。 对于被她偷窥这件事,周时浔的报复方式是反向溜着她玩。 这种被耍的情形,让江禧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水族箱内的鱼。被他近乎施舍般的落眸打量,被分析,被洞穿,一言一行都被他掌控。 任她在玻璃水缸内如何伪作,如何上蹿下跳,如何摆尾示弱,对他来说都只是一场卖力的表演。 玻璃外,周时浔始终冷眼观赏,兴致缺缺。 正如他们的对峙。 他是如此高傲,操纵,权势滔天。 而她只有低卑,受控,不值一提。 本来就被周锡风父子搞得很不爽了,现在还要被周时浔耍着玩。江禧心底噌地冒出火气,她没说什么,转身继续往前走,无人机也依旧追随其后。 穿过浓茂繁盛的椰林,绕开中央喷泉,便迎来大片庭院假山水景苑。 江禧这时倏地站住,微侧头,余光瞥见后方无人机惯性追近,她迅速蹲下伸手进旁侧的锦鲤生态池中,摸出一块分量不轻的鹅卵石。 鹅卵石拿在手里掂了掂,随后她站起来,转身朝无人机狠力砸过去。 没击中机身。 不过,四角的螺旋桨倒是被她成功砸飞一个。 无人机猛地受到重挫,直线降掉。所幸还剩三角的螺旋桨使机身没有完全掉落在地,反而在降落一段距离后悬停住,维持在离地20公分的低空飞行状态。 同时,摄像头仍保持完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