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世界也不会恢复原样。” 尤尼轻声说,唯有七三齐聚的那一刻,沢田纲吉打败白兰,才能创造概率无限接近于零的奇迹,逆转时间的漏斗,让所有混乱重归秩序。 这是她的使命所在,她无法,亦不会抗拒。 尤尼眨了眨有点湿意的眼睛,眉眼弯弯:“牺牲我一个人,大家都会获得幸福,我觉得非常非常的划算,耶底底亚先生。” 不必为她感到悲伤,踏上这条道路,她心甘情愿。 是这样吗? 耶底底亚诘问自己,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必须要这样做才能拯救世界,必须要有人牺牲才能夺得未来,而刚刚好,牺牲的这个人自己也坦然接受了这个命运,甘心踏上赴死之旅,只为成就一个“皆大欢喜”的好结局。 是个好结局吧? 罗曼对迦勒底而言,其实并非不可或缺的重要,他未和任何人留下深刻到无法分割的联系,就算他的离开对有些人而言一时无法接受,可时间终会抚平所有伤痛,所有人都将步向自己的幸福。 是这样的,对吧? 真的是这样吗? 一个人在这世上留下的痕迹,真的是这么轻易就能抹掉得一干二净的吗? 不会有任何人会为你的离开悲痛到永远无法释怀,不会有任何人会为你的消失而哀伤到永远无法走出,不会有任何人暴烈至死地爱你,告诉你他失去你就如同永恒死去。 这样自顾自的判断,不觉得有点,太、绝、对、了、吗? 妄下定论、一意孤行、主观臆断,简直就是独断专行的暴君行径! 轻视了他人,也轻视了自己。 “可是,尤尼,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是这样想的哦。” 耶底底亚也露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他看着因这句话而愣住的尤尼,笃定地说:“你舍不得。” 一滴晶莹的泪珠砸落地板上,尤尼呆呆地望着耶底底亚,摸了摸湿润的眼角,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是没忍住泪意。 明明妈妈说,“只要还想看到周围的人幸福,那就微笑吧”,她明明在笑着,为什么却忍不住想哭呢? 好可怕、好可怕。 死亡好可怕,一个人好可怕,舍不得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光,舍不得看到大家哀伤的神情,还有γ……γ。 尤尼努力眨着眼睛,拼命想把呼之欲出的泪珠逼回去。不可以、不可以这么软弱的哭泣,要是她不笑的话,她期冀获得幸福的人,怎么能绽放笑容呢? 但果然,还是舍不得啊。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还没有得到回应。但是,果然还是更希望他能够快乐幸福地活下去,失去一个没相处多久的首领,一定不会伤心很久很久吧。 这样就很好…… “尤尼,”耶底底亚握住尤尼的手,金眸定定地看着她、看着这个年幼却背负起重任的女孩,坚定地说,“你会活下去。” 我不会再重蹈覆辙,不会再做出错误的决定,一个人死去而其他所有人都会获得幸福的结局,根本就是狗屁不通的自欺欺人的三流烂剧! 这种狗屎一样的结局,完全不会有任何人能够笑得出来,只会怒骂编剧脑子有病。 眼泪终于如掉线的珍珠一般大颗大颗滚落,在地板上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泪花。 尤尼怔怔地望着耶底底亚,说不出心中激荡的到底什么心情,只是忽然、忽然好想微笑。 和之前不一样的,真心实意的笑容。 她破涕为笑,重重点头:“嗯,我相信耶底底亚先生!” 她想活下去,和所有人一同见证,那有朝阳升起的璀璨明日,带着希望一起。 “来了!” 守在监控室的强尼二拿起通讯器,急急大喊,“密鲁菲奥雷的敌人,来了!” 所有人顿时抬头,耶底底亚命令道:“艾尼,玛尔巴斯,解决掉他们。”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f?????ě?n???????????????????则?为????寨?佔?点 魔神俯首听令,顷刻离去。 基地内的人尚什么都来不及反应,连惊慌和吃惊都还未浮现在脸上,就听见强尼二瞠目结舌的声音从广播而出:“额,好像又没事了?” 仅仅一个照面,有一分钟吗,来犯的所有敌人,就生死不知地倒在了地上,这场面之离谱,让强尼二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敌方幻术师的诡计。 但事实如此,强尼二狠掐了自己几下,确信这不是幻觉。 “艾尼留下守护基地,玛尔巴斯,你保护尤尼前往密鲁菲奥雷基地。” 耶底底亚有条不紊地安排道,尤尼接受了耶底底亚的好意,却有点困惑:“耶底底亚先生,您……?” 耶底底亚轻轻笑了一下,说:“我需要先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 他独自一人走出了基地,并不畏惧周边可能存在的敌人。 W?a?n?g?址?发?布?页?i????????€?n???????②?⑤????????? 是时候了,他已经有了决断,该给出自己的答案,而他知道盖提亚现在会在哪里。 他推开了那扇大门。 第169章 我爱你 他踏入了这里, 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曾经这里是孕育魔神们的温床,也是人类夺回未来的最终战场。 此刻, 它的肃穆旷远一如既往,古朴的石柱、庄严的殿堂,只有正中绵延向上的玉色阶梯, 是整座神殿中唯一的亮色。 在阶梯的最高处, 在那至高的玉座前, 有一个人正站在那里, 凝望着空无一人的王座。 正是已恢复成人身形的盖提亚。 祂听到声响,转过身,白袍金发, 自上遥遥而望。 耶底底亚和祂隔空对视, 或许时间也在此间凝固,或许有人已等候这一眼逾千年。 祂没有动,而他动了。 耶底底亚拾级而上,他的动作既不匆忙, 也不拖沓,从容的、专注的, 沿着一步步延升的阶梯向祂走去。 他的身形渐渐拔高, 稚嫩的外貌渐渐褪去, 长发曳地, 待行至盖提亚身前, 已是祂记忆里三千年来都不曾褪色模糊过的最熟悉深刻面貌。 是祂的王。 所罗门伸手, 抚摸盖提亚的脸庞, 轻声说:“等很久了吧。” 久吗? 其实不过分别十数日而已, 祂并没有等很久。 但或许, 祂已经孤独地等待了几个千年。 盖提亚用目光一寸寸细致地描摹着王的容颜,时间神殿匆匆一别太过仓促,来不及细细打量,幸好,祂还有机会再次确认,他们未曾错过。 祂哑声说:“都过去了。” 那些孤寂的、黑暗的、偏执的时光,都如流水一般潺潺远去,如今恍然回望,原来皆已成为过往,不值一提,不足回望。 所罗门的眸光变得柔和至极,怜爱的、疼惜的。 “抱歉,我让你等了这么久,盖提亚。” 一想到你是如何孤独地跨越过这千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