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对面那位异能特务科的人士,没有就他在这样炎热的季节,却在室内穿着这样厚实的衣服,流露出任何奇怪的神情。 都怪盖提亚。 罗曼医生又羞又恼,他一想到这个害他不得不穿着高领长袖见人的罪魁祸首,就气得牙痒痒。 该晾着祂一会! 他余光瞥见在门口徘徊的中岛敦,顿时换了和蔼的表情,平易近人地问:“是有什么事找我吗,敦?” 中岛敦小心地探了个脑袋出来瞅了瞅,见客人已经离开,才放心地走了出来,在罗曼医生的对面坐下。 他踌躇了许久,不停地摩擦着自己的双手和裤子上的布料,很纠结,很犹豫。 罗曼医生没有催促,一直耐心地等待着。 “我……”中岛敦终于鼓起勇气吐出了第一个字,“我辞职了,罗曼先生。” 罗曼先生的眼神充满着鼓励,他依旧那么温和地、包容地看着他。 是,罗曼先生是和院长完全不同的人,他是不会因为他一无是处,连服务员的工作都做不好而斥责他的。 “但是,敦,你不是因为这个而辞职的,我知道,你是想保护他们。” 罗曼医生的语气柔和却不容置疑,“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正相反,我觉得,阿敦你是个很勇敢,愿意牺牲自己挺身而出保护其他人的英雄。” 很少有人会愿意损害自己的利益去帮助别人,而中岛敦就是其中之一。 说实在,这样的夸奖和认同,在中岛敦前十七年的人生里,他从没有获得过。 他曾经也拼尽全力想去获得一个认可,可最后,迎来的仍只有打压和虐待,他几乎快忘了,原来自己,是这么想得到这样的一句话。 他渴望有人告诉他,你不是不被需要的社会边角,你不是只会拖累别人的废物,你也有你自己能做到的事,你也有摇摇欲坠的自尊想要坚守。 “罗曼先生……” 中岛敦使劲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也许,是今天日光太亮了吧,刺得他有点睁不开眼睛,他用力憋了憋,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向自己的房东,也是自己暗暗认为的监护人报喜,“其实,太宰先生,有给我介绍一个很不错的新工作。” 他兴高采烈地说:“太宰先生告诉我,去那工作的话,不仅工资会给这个数,”他比出了一个大大的五,“而且,同事们都不会害怕我的异能!” 他听说,那里也有不少异能者,他的异能“月下兽”在里面不足为奇。 “这样,那真是太好了。” 罗曼医生也为敦感到高兴,都说猛兽独行,野狗结队,但人既不是猛兽,亦不是野狗,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存之道。 他由衷希望,中岛敦能在这里,找到他未来前行的道路。 “出乎我的意料,我原本以为,他会更……” 坂口安吾斟酌着用词,“咄咄逼人?盛气凌人?与众不同?他和我见过的很多强大的异能者不一样,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简直以为他是个普通人。” 时隔四年,三人再度聚首Lupin酒吧,身份、境况皆与从前不同,但心情,大抵还是轻松愉悦的。 哪怕他们曾有过一些因立场而阴差阳错导致的过节,但此时,熟悉的地方、久别的友人、微醺的头脑,那些不愉快的过往便如同飘然的风,便让它烟消云散。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ǔ???ε?n?????????⑤???c?o???则?为?山?寨?站?点 坐在从前的位置,却丢了黑色西装换上米色大衣的太宰治有一搭没一搭戳着酒杯里晶莹的冰球,懒洋洋地说:“看来,你没有见到另一个人了。” 坂口安吾默了一秒,问:“那是人?” 尽管听起来有点歧义,但坂口安吾,确实真情实感在阐述一个他质疑、大多数知情人质疑的一件事:另一个家伙,真的是人? 太宰治耸了耸肩:“反正不是异能。” 至于是不是人?他先投一个反对票。 “另外,普通人,你是这样判断的吗?” 太宰治轻轻地笑了,一个饱含恶意的微笑,“让我猜猜,是不是有不少,自以为自己看明白了的‘聪明人’,觉得那位,只是另一位的……” 他饶有兴致地吐出了那个词语:“禁.脔。” 坂口安吾看了太宰治一眼,腹诽对方去了武装侦探社,也没被熏陶得白了多少。 “或许吧。” 他这样回答,却清楚知道不是“或许”,而是“一定”。 他抿了口酒,纠正道:“我没有这样判断,只是‘简直以为’。很明显,在这段关系中的上位者和主导者,是那一位。他只是游刃有余地纵容。” 另外,都宣誓主权成那样了,却没办法把自己的爱人关起来不让人看,是祂不想吗? “我的判断,是那位比另一位更重要,各个层面上,只是……”他递交上去的报告,会不会得到重视,还是一个未知数。 坂口安吾必须承认,他对此感到悲观。 但他还有一个疑问:“超越者,被称为人形行走的天灾。但为什么,我感觉,上面的重视,不,畏惧,已经远远超过尊敬一位超越者大人了呢?” 太宰治意味深长地说:“天灾有大有小,你认为,能毁灭一个星球的天灾,是什么样的存在呢?我指的并非表层生态上的毁灭,而是,从内到外的击碎。” 真可怕啊。 连他在乍听闻这个判断时,都难免生出了不可置信的荒谬之感。 这样的实力差距,足以碾碎一切无聊的算计和阴谋,有的人,想好好活着的话,还是毕恭毕敬赶紧滑跪送走这两位大神吧。 “织田作,说不定,我们还欠了对方一份人情呢。” 太宰治眯着眼睛,打量着进来后一直没说话眼神疲惫的织田作之助,奇了,“织田作,你有在听我和安吾说话吗?” 织田作之助缓缓低下了脑袋,磕到桌子,又猛地惊醒,然后就见到两个友人皆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他揉了揉头发:“抱歉,自从孩子们都陆续上小学后,我一个人实在有点应付不过来。” 孩子们越发开朗活泼是件好事,但对于一个为了勤俭持家,既在武装侦探社当社畜,又和出版社签了卖身契面临截稿日的苦逼作家而言,日子实在有点过于充实。 他叹了口气:“其实他们已经很懂事了,我也有点舍不得让他们失望。” “对了,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太宰治:“不,没什么。对了,织田作,你的新作,还是和之前一样,我要当你的第一个读者。” 织田作之助迟疑了下,实话说:“可是,太宰,第一读者其实是幸介他们。” 太宰治啧了一声,抱怨道:“织田作,你知不知道,有的实话是可以不用说的。” “这样吗?”织田作之助点点头,“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