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躬身道:“七王爷一党今日在朝堂之上,有心同皇上谏议,要……要下旨将六大门派……尽诛。”
“甚么?”赵敏惊道:“招安六大门派之事,皇上早已放权给我特穆尔家,此事归汝阳王府全权辖理,七王爷他凭何插足?”
阿大道:“只因万安寺这边……迟迟未见捷报,那参议府中书省事、御史台治书侍御史等,已联名写了弹劾信,预备上书,说汝阳王有意纵叛释乱,其心有异,要皇上彻查处置。”
赵敏闻言轻哼一声,冷冷道:“这些人,无一不是七王爷党羽,那只老狐狸……他是不是跟我爹说,多亏他顾念咱们两家情谊,费心竭力截住了那些弹劾信,才没有叫皇上晓得此事,要我爹感恩戴德的拜谢他?”
阿大抱拳一揖:“主人智谋无双,正是如此。”
“我知道他要的是甚么,这个卑鄙小人……”赵敏眯着眼,眸光冷冽,道:“阿大,你替我送个口信去七王爷府,就说我明日想去游湖,务必请小王爷……赏脸作陪。”最后几个字说得杀意难掩。
阿大领命而去,余下赵敏身影单薄,望着头顶摇摇欲坠的灯彩,唇瓣微启,呵出一口涩然。
第二日一早,小王爷扎牙笃果真派人来请。赵敏弃了銮轿,径自打马到了七王爷府。门前,扎牙笃已一身贵气立在当处,像是等了许久。
赵敏翻身下马,却不见七王爷露面,倒是扎牙笃凑上前来道:“敏敏,没想到你竟会指名要我作陪,这可真是头一遭。”
赵敏不回他话,只道:“七王爷呢?”
扎牙笃说:“父王他一早便进宫面圣了,敏敏,你寻他老人家有事?”
赵敏淡淡道:“无事,就是随口问问。”
扎牙笃笑道:“那咱们快些上路罢,延芳淀可远着呢。”
“延芳淀?”赵敏眉头一挑:“那不是皇家御用的水上猎场么?”
扎牙笃面有得色,道:“当今圣上龙体欠安,游猎之事倒是做得越发少了,索性将那延芳淀赐给了家父。敏敏,你昨日稍口信过来,不是说要游湖?我瞧那处正是恰合,景色甚美,还可以猎鹅。”
“这七王爷当真好大的本事。”赵敏勾唇一笑,道:“我瞧再过几日,皇上不如将延芳淀旁那处柳林行宫,也一并赐给你爹才好。”
扎牙笃干笑几声,道:“敏敏说笑了。”
待得来到延芳淀,只见湖泊茫茫四阔,水鸟众多。扎牙笃邀赵敏上得一艘猎舫,眺望而去,遥遥望不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