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路与回峨眉派关押之所原是两个方向。
赵敏却并不答话,只默默执了那柔荑一路左拐右绕,最终停在寺院里一处客堂。
周芷若被牵引着坐下,但见赵敏也落座于对面,中央一张宽桌上,摆满了花样频多的菜式,细细看来,倒都是些清淡的口味。
周芷若面上露出不明所以的神色,看向赵敏时,却见她眉黛微蹙,埋怨道:“都怪那个张无忌,这酒菜都快凉了。”
周芷若微微吃惊。“你今日还安排得酒菜?”
赵敏嫣然一笑,说:“你自回了万安寺,便不曾好好吃过一顿饭,今日见你,又比往日憔悴不少,灭绝那刻板的臭脾气,你可不要跟她学。”说着便将象牙箸塞到周芷若手里,又往她碗里夹了些菜,道:“快些吃。”
周芷若看了眼碗里的菜,手上顿得一顿,却投箸摇了摇头,道:“多谢你的好意。”
赵敏眉头一挑,“怎么说?”
周芷若道:“家师与众师姊妹都以为我被带走,若非生死之危,也必定是要遭一番刁难的,如今她们尚且食不入腹,心忧芷若能否平安归去,我又怎能在此大快朵颐?”
赵敏哼的一声,道:“旁人我又不管,她们既爱听灭绝老尼那套慷慨就义的说辞,那便饿死了也是活该,你可同她们不一样。”
周芷若听她口吐无礼之言,还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唇一动,本欲责备其失敬于峨眉派各位师门长辈,但转念一想,这赵敏向来无法无天,怕是连自己的师父也能张口得罪,我又何必与她纠缠计较?最终只把眉头皱了皱,说:“我是师门中最年轻的一个入室弟子,武功平平,才疏学浅,却又有何独到之处?”
赵敏笑了笑也不答,取过桌上的酒壶来,兀自斟了两杯美酒,说:“先饮了这杯酒再说。”
周芷若看了看桌上的酒杯,鼻中已然闻到一阵酒香。赵敏饮酒,必是琼浆玉液,珍贵得很,可她却没有去动上一动。
赵敏也未发作,先拿过周芷若的酒杯,喝了一口,笑道:“这酒里没安毒.药,你尽管放心饮用便是。”
周芷若自小于峨眉修行,灭绝严苛之下,个个弟子清心寡欲,故以她天性不善饮酒,当时在绿柳山庄饮那十八年的女贞陈酒,也是一口入喉便觉呛辣,眼下不去拿酒杯,只因不喜酒劲霸道,却并非防备赵敏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