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谢逊说道:“后来到了孤鸿子与杨左使言定比武之日,二人下场对阵,孤鸿子手里的倚天剑都未出鞘,便已给杨左使夺了过去。”
赵敏啊的一声,显然很是吃惊,问道:“这杨左使的功夫竟这样了得?”
“师父说,大师伯那是中了……”周芷若本想道出,但念及谢逊面上,终欲言又止。
谢逊却已听出她意思来,嘿嘿一笑,道:“周姑娘,你师父一定是说,杨左使用的是狡诈诡计,看来毫不出力,不过是耍诈的伎俩罢了,却气得你师伯一病不起,就此身亡,是也不是?”
周芷若道:“老爷子说不是么?”
谢逊道:“当然不是!杨逍当日所用,乃是本教的绝世神功——‘乾坤大挪移’。当年阳教主重看杨左使,曾传过他一些这神功的功夫。”
周芷若恍然大悟,看了一眼张无忌,想到当日在万安寺塔下,也是亏得此神功救命,叹了一声,道:“明教的乾坤大挪移,果真厉害。”
赵敏道:“这孤鸿子气量忒也狭了,做甚么非跟自己过意不去?”顿了顿,又说:“周姊姊,我非有折辱之意,多是为其惋惜,你别见怪。”
周芷若摇了摇头,道:“听师父说,大师伯当年就是因着性子极傲,也时常被其师尊说是斗筲之器,心觉她虽是长徒,功夫也高,终究难当重任,最后才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先师。”
谢逊道:“这孤鸿尊者死后,令师痛恨明教,也彻底与黛绮丝决裂,原本她二人亦敌亦友,算得上知己,到头来,却是一刀两断。”
这句话戳中了赵敏的心事,眼眸一瞥,不禁向周芷若望去,却见她居然也心有灵犀,正凝视着自己。二人没说一句话,可是眼光神色之中,却是说了千言万语。
但听谢逊仍在自述:“灭绝师太走后,自此出家为尼,韩夫人与至交翻脸,终日郁郁不快,只怪自己是明教中人,方艳青才要与之恩断义绝,故以没多久后,她也破门出教。倒也是奇,后来她成了亲,所嫁的丈夫韩千叶,竟也是一位孤身上过光明顶叫阵挑战的年轻人。”
赵敏闻言笑道:“难怪老爷子你总叫她韩夫人。但怎这样巧?这黛绮丝,难道就偏偏青眼上光明顶挑战之人吗——不是和人做朋友,便是和人成婚。”
周芷若听她此言,心中一动,惊了一跳,适才那股困惑之感愈发强烈,只反复想:是,韩夫人为甚么这样?难道竟是巧合?
张无忌道:“虽是破门出教,但韩夫人得遇良配,自此当也不必寡欢。”
谢逊叹道:“只可惜好景不长,他们夫妇就被西域白驼派一位极厉害的人物下了剧毒,那也是江湖恩怨,无足可怪。但银叶先生中毒之重,无药可治,活不过两年,黛绮丝中毒不深,尚可凭内力自疗,当时他二人便到了东海的灵蛇岛上,打算过最后两年的快活日子。”
周芷若叹道:“那也算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