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问:“那这招剑法,和当年银叶先生……”
黛绮丝面色苍白,不答只道:“当年先夫身中剧毒,本也已时日无多。”
周芷若还欲追问,赵敏却轻轻拉了拉她衣角,周芷若话到嘴边,终究忍住,只说:“婆婆既有难言之隐,我不问也罢。”
小昭拉住母亲之手,也是欲言又止:“娘……”
黛绮丝望她长长叹了一声,道:“孩子,随娘回灵蛇岛去,从今而后,咱们相依为命,陪你爹爹在岛上……再不理会是是非非了……”说到这又仰天道:“斯人已逝,既已为不明不白人,又何妨作痴一世!”
众人心中虽有好奇,但想到这总归是她私事,当下也不好再问。
小昭看着母亲,叹了口气,走到船头,说道:“张公子,这里有治伤的灵药,我从船上的波斯人处取来,请你为殷姑娘敷治。”
张无忌接过药来,小昭与众人举手作别。两艘海船各自分开,依依不舍,不胜唏嘘。
周芷若俏立船头,怔怔出神,赵敏走到她身旁,悄声道:“我想紫衫龙王心中有不愿让人知晓的旧事,故以方才没有让你再问。周姊姊不怪我罢?”
周芷若微微一怔,道:“其实你先前料想之事,只怕果是真的。我想小昭也大抵能猜得到,紫衫龙王不肯说,多也是不愿提及亡夫之死,令自己的孩子伤心难过。”
赵敏道:“说起来,我却有些奇怪,为甚么灭绝师太要杀银叶先生?”
周芷若转头道:“也许是夺爱之恨。”
赵敏闻言一怔,笑道:“周姊姊,我那信口胡说的比拟,你倒念念有辞,老是记在心里,拿来戏谑于我,是不是?”
周芷若凝着她眉眼,轻轻叹了口气,并不再说。赵敏见她面色,心中一动,也没多问,只是与周芷若并肩而立,望着海上一片漆黑,长风掠动船帆,犹带呜咽之声,不禁若有所思。
殷离敷了波斯人的治伤药膏之后,仍发烧不退,呓语不止。她在海上数日,病中受了风寒,那伤药只能医治金创外伤,却治不得体内风邪。
波斯人派遣的海船上有得舵工,却无高手,想来是那些宝树王们心知肚明,便有好手跟来,也难强夺秘籍。张无忌心中焦急,第三日上遥遥望见东首海上有一小岛,便吩咐舵工向岛驶去。
到得岛上,众人已在海上多日,波涛激荡,虽然身负武功,却也不免头晕,此刻上得岛来,精神皆为之一振。
那岛方圆不过数里,一眼可望到尽头,但因地气温暖,岛上长满了矮树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