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火龙首先鼓噪道:“好!宋兄弟是武当子弟,所谓家贼难防,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手到擒来!”
周芷若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暗怪:这史火龙身为江湖第一大帮的帮主,怎么连这样的奸计也能赞不绝口,行事如此没个主见不说,作风还同陈友谅一般卑鄙无耻?
宋青书吃了一惊,踌躇道:“这……要兄弟毒害家父,那是万万不可。”
陈友谅道:“这五毒失心散是本帮的灵药,不过令人暂时神智迷糊,并不伤身。”
宋青书道:“倘若做了此事,我一来良心不安,二来在江湖上被万人唾骂,有何面目存于世间?”
“宋兄弟,你下药之后,自己也可假作昏迷,我们将你缚住,和武当众人关在一起,谁也不会疑心于你。”陈友谅继续劝道:“此事非但是你私心的一场情爱,更关乎丐帮功业,我们只有佩服你是个能够担事的好汉,谁会笑你?”
宋青书沉吟半晌,嗫嚅道:“人生于世,孝义为本,要小弟去算计家父,那说甚么也不能奉命。”
陈友谅忽地冷笑一声,说道:“好罢!兄弟既执意如此,做哥哥的也不好强逼。就可怜那娇滴滴的周姑娘,落在淫男邪女手中……”
丐帮中向来于“孝”之一字,原是极为尊祟,群丐听宋青书如此说,本已不便如何相强。但他自己却越想越面青唇白,支吾道:“陈大哥,你宽容些时日,让小弟再想想。”
陈友谅哈哈一笑道:“好,这才是我的好兄弟!走,咱们先去找个大夫替你看伤,旁的来日慢慢再说不迟!”
当下众人纷纷向帮主告辞,史火龙和陈友谅、宋青书三人先行。其余弟子亦不走正门,只从偏殿暗自散出。片刻之间,弥勒庙中的丐帮人众不声不响便撤了个干净。
周芷若听得群丐去远,庙中再无半点声响,于是从鼓中跃了出来。赵敏跟着跃出,理一理身上衣衫,摸着嘴唇,似喜似嗔地横了她一眼,道:“那么用力做甚么,也不羞,人家嘴都红了。”
周芷若被她说得脸上更红,恼羞道:“难道不是你先胡来的?”想起方才宋青书的话,又道:“我问你,那时候在光明顶上,你当真……当真就……”
赵敏大是尴尬,叫道:“冤枉!我当时可甚么也没想,就是觉得你睡着时的神气很可爱,忍不住朝你脸上香了一口……小时候爹爹看我睡着了,也会偷偷香我的脸颊,我对爹爹和大哥表示喜欢时,向来也扑在他们怀里,在他们脸上亲吻,那时候对你便也是如此,至于为何会想对你那样,我却也说不上来,但绝对没那姓宋的心思龌龊!说甚么伸手乱摸,我那是理一理你窝在脖颈里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