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闻言连连摇头,道:“相救之恩,莫敢忘却。只是此事关乎掌门师姊安危……”
方珩道:“我郡主尚有天大的要事与周掌门问询,巴不得你掌门人好端端地,眼下风雪载途,急于找她,看在从前一场交情,姑娘便信不得在下一回?”
清如听得这话,看了看方珩,一双素手攥着,为难一阵,终道:“唉,我便告诉了你罢!那记号所指,是往东南边,潘庄方向。”
“东南?”方珩更是起疑,道:“难道不该是沙河驿?”这岂非正与张无忌所去方向相反?
清如奇道:“沙河驿不是在西南?掌门师姊在那里吗?”
方珩道:“不!这恐怕是有人安排的障眼法,但究竟往潘庄是否能成,我也不知,还需请教我家郡主。”抱拳道:“多谢姑娘告知,总之此事中透着古怪,你若与众位师姊去探时,务必多加小心。”说罢不等清如回话,足下稍顿,忽然身子一晃,风一阵般,飞身而去。
他也不去寻张无忌,先回到客栈,向掌柜吩咐几句,才上楼将此事与赵敏说了。
赵敏听罢沉吟一番,怪道:“这张无忌好生胡涂,一味只知追着明教记号而去,全不想会否是敌人有意引他兜圈子。”
方珩道:“谢狮王不见踪影,张教主许是关心则乱。小人倒也觉出不妙,那峨嵋派和明教的暗号分明指着全然相反的方向,这其中必定有诈。可张教主又极是笃定,说那火焰记号并非寻常人能刻画得出,难道峨嵋派的记号却是造假的?那又是甚么人能有这本领,如此知悉峨嵋的联络记号,难道峨嵋里出了叛徒不成?”
赵敏听到他说“叛徒”二字,忽然眼前一亮,似雷电一闪,雾霭之中霎时瞧清了一刻,道:“只怕并非是峨嵋的叛徒。峨嵋派的佛光金剑记号,外人是否知悉,我虽不敢说,但明教的火焰记号,我却笃定,可不只有目前张无忌手底下的人会画——”
方珩大吃一惊,“是明教的叛徒?”
赵敏负手而立,道:“那陈友谅明投我汝阳王府,私底下却野心非浅。谢逊回了中原,给丐帮中人擒到,他非但不报与我知,更悄悄将人转移至卢龙。哼,先前在灵蛇岛他便觊觎着宝刀,眼下更贼心不死,但他的人此刻又不在卢龙,此事必定更有好手操纵,你只需将这背后的缘由串上一串——那么谁能画得出那样的明教火焰记号,便已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