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此时所习乃是纯正的九阴真经,武功自不可同日而语,未出二十招开外,伸手一抚,便闭了他的大椎穴,赵一伤周身酸痛难当,跌在地上,见赵敏倩影灵动,就要出门,心想若再任她离去,实不知又要费多少心力去寻,顾不得身处之所,大声叫道:“王爷宿疾沉疴,郡主忍心离去、置之不理么?”
赵敏嚯的一怔,顿住脚步,回过身去,脸上神色已变,问道:“你说我爹爹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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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周芷若替易三娘往少林寺去做苦力,来去几日,却无甚古怪之处,也从未听和尚们谈论谢逊之事。不过她白日里送货品,倒是将少林寺后山的去路摸了个透。
这天同易三娘又送了一趟货归来,周芷若便拉了赵敏的手,道:“婆婆,您在这坐下歇会儿,我同我妹妹给你们做饭去。”易三娘连日来利用她前去摸路子,也不疑有他,恰好此时也要回房与杜百当商议少林寺中之事,便笑道:“去罢去罢,合着老婆子今晚有口福。”
周芷若牵着赵敏到院外一处僻静地,一面打水捡柴,一面低声道:“连去这些日子,少林寺都防范极严,我真成卖布的农女了。”
赵敏凑在她耳边道:“你可别说,堂堂的周大掌门,整日里挑担爬山路,还不能显露武功,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确是好生狼狈。”
周芷若这几日做尽粗使,又碍于伪装,虽说她自幼于峨嵋长大,如今更是一身武艺,做这些杂活自也不在话下,可总归疏于歇养,整个人疲累了不少。眼下听得赵敏嗔恼的语声,周芷若便笑着去执她柔荑,拉在心口紧紧贴着,叹了口气,故作伤心道:“我连日辛苦卖力的挑担,本想着跟婆婆讨几匹花布来,给我家妹妹做新衣穿,可眼下你却是嫌我了,这该如何是好?”
赵敏嗔道:“谁要你买,我自己难道不会做衣裳么?”想起偷偷在为她缝衣,一颗心甜丝丝地,抽出被攥着的手,替她拢了拢鬓角的碎发,眸光爱怜,道:“金毛狮王的消息,确是不易探到。”
周芷若道:“少林寺中藏龙卧虎,不宜轻举妄动,那里进出的僧人嘴又紧得厉害,竟是半点风声也不露。”赵敏柳眉微颦,道:“眼见都七八日了,依我说,便回来罢。总归峨嵋派是要去屠狮大会的,届时谢逊的下落自然水落石出。”
周芷若抬手轻抚着赵敏的唇瓣,微笑道:“再给我几日,便可探到寺中夜里巡守的时辰,届时我趁天黑潜入,那就便利得多。”赵敏眉上垂敛了,嘴唇动了动,默然不语。片刻,叹息一声,道:“嗯,你是心里有数的人,我只是心疼周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