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 ”我……”温颂欲言又止。 他想:他要查清楚,掌握了证据再告诉先生, 要像先生处理杨院长私吞资助款的事一样,名正言顺,有条不紊,给宋旸一个当头棒喝,而不是站在周宴之身后狐假虎威。 交给先生处理,当然更轻松,还能居高临下袖手旁观宋旸的下场,可是他依然没有直面冲突的能力,依然下意识回避矛盾。 以后再遇到宋旸这样的人,他还是没有反抗的勇气。 他不能再做受气包,也不要做告状精,他要学着为自己的权益而斗争,让欺负他的人付出代价。 他暗暗发誓,攥起拳头,整个人都绷紧了,嘴里念念叨叨。周宴之察觉到他的异样,问他:“小颂又有什么小秘密?” “年后告诉先生。” 周宴之微挑了下眉,似乎对此有点意见。温颂放任自己完全靠在周宴之的胸口,小声说:“是一件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我一定会告诉先生的。” 温颂直直望着周宴之的眼睛,周宴之俯身亲了亲他的耳尖,说:“好。” 陪周宴之拜完年,回到家,温颂立即找到乔繁商量这件事。 “什么?!” 乔繁一巴掌拍在茶几上,“你怀疑,你送给周总的礼物,被他的助理私吞了?” “你和先生也有过几次接触了,你觉得先生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收到资助的孩子送来的礼物会扔到一边,完全弃之不顾吗?” “当然不会!” 温颂义愤填膺,“就算……就算几年前,先生对我没有任何感情,不会对我做什么多余的事情,但是以他的人品,他起码会给我打一个电话、发一条短信,说句谢谢的。” “我也觉得,一定是那个助理搞的鬼,他是不是喜欢周总?” 温颂一愣,“喜欢?” “那个助理是omega还是beta?” “应该是omega。” “那很有可能啊,”乔繁忽然福至心灵,朝温颂招了招手,等温颂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你可以这样做……” . . . 节后上班,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痛苦的。 除了温颂。 他现在有一件最重要的事要做。 他打听到宋旸已经离开了总裁办,去了商户合作组,成了一名普通文员。 这让温颂有些惊讶,他原以为宋旸会愤然离职。没想到宋旸在他面前趾高气昂了这么多年,关键时候还挺能屈能伸。 听说宋旸下楼之前把他入职以来经手的所有文件、工作汇报、年度报表都理了一遍,整理成详细完备的表格。工作的细致程度,饶是公司里几位年纪稍长的管理层都对周宴之说:“周总,你要不再考虑考虑,再想找到一个小宋这样的助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周宴之对议论声置之不理。 宋旸很快就搬去了商户合作组,因为他平时小恩小惠不断,也没人落井下石,同办公室的几个人对他很是热情,气氛很融洽。 温颂很是郁闷。 他趁中午去了一趟商户合作组,正好看到宋旸买了奶茶回来,两手满满当当。分给了办公室同事,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还有人说:“宋助,你人也太好了,周总怎么舍得把你发配下来?” 宋旸还没开口,另一个人就说:“你不懂,这叫下基层,我估计宋助在这里顶多半年,再回去估计直接能升部门总监。” “是啊是啊,听说周总让宣传部的小谢给他当临时助理,那个小谢虽然是中文系毕业的,宣传稿写得好,但是助理当得那是一塌糊涂,昨天开会时间都通知错了,14点打成144点,撤回都没法撤回,笑死人了。” 众人哄笑,宋旸则笑而不语。 “宋助,别多想,我们这儿的工作不如总裁办的风光,但好在轻松啊,安心在我们这里休息一段时间,等待周总的召回令吧!” 宋旸说:“谢谢各位的安慰,有什么事尽管安排。” 几人说说笑笑,仿佛熟识多年。 温颂在门口听了全程,不甚唏嘘,会说话会来事的人总是比埋头苦干的人更讨喜,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个道理,还是愤懑不平。 为什么这个宋旸对所有人都和风细雨,偏偏针对他?他究竟做错了什么?大学四年,一双手可以数完的见面,每一次,他都因为怕宋旸大老远开车来替周宴之办私事而心生怨言,提前买好饮料和蛋糕,可是宋旸压根瞧都不瞧一眼。 温颂再不招人喜欢,也不至于让人望而生厌吧。 温颂想不明白,也懒得再想。 周宴之给他发消息,说今天下午有重要的会议要参加,不回公司了。 温颂回复好的,心想时机正好。 他要开始他的第一步计划。 中午去员工餐厅吃饭,他扫了一眼宋旸的位置,宋旸和一个同事坐在东南角,他和谢柏宇余正凡说了声,独自端着盘子走了过去。 宋旸看到他骤然一愣。 温颂淡定地打招呼,主动和宋旸搭话:“宋助理,在合作组还习惯吗?” “挺好的,”宋旸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语气依旧温和,“我已经不是总裁助理了,不用这样叫我。” “是哦,可是你的总裁助理做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来合作组了?”温颂一派天真地问。 宋旸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一旁的同事冷声搭腔:“这都是领导的安排,有什么好问的?” 温颂笑了笑,低头吃饭。 过了一会,宋旸和同事吃完了准备离开,温颂拉住他,“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宋旸没法当众拒绝,只好坐下来,让同事先行离开。两边人一走,他立即没好气地说:“你想干什么?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啊?” “是有点。”温颂用筷子拨弄着盘子里的山药片。 “小人得志。”宋旸撂下一句就准备走。 温颂又喊住他:“宋助理,你还记得我大二的时候送给先生一个木雕小狗吗?” 宋旸猛顿在原地。 “先生说他没见过,可是我明明交给你了啊?” 隔着羽绒外套,温颂都能看见宋旸剧烈起伏的胸膛,他的猜想果然没错。 “我不知道,我都交给周总了。” “可他说从来没见过,你能帮我回忆回忆,当时放在哪里了吗?那只小狗对我很重要。” “我不知道。”宋旸冷声说。 “那我只好这样告诉先生了。”温颂重重叹了口气,“我特意找了一家木匠店,刻了好久好久,就这么没了还挺可惜的。” 宋旸的脸色一瞬间千变万化,良久的沉默之后,他说:“我……我回去之后想一想,可能落在车里或者我的办公桌里了,你等我消息。”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