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俩人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偷的是喷泉广场后面那栋楼的一楼?”
“对!”
“他家的家具都是棕色的,铺着红地毯,茶几上摆着个牛顿摆?”
“别的都对,没看着牛顿。”
“哈哈!”常有忽然惊奇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巧的事儿,可笑着他又觉得如果是组长家倒比陌生人难办了。组长一家没把他当外人,请他吃饭答应他投资,给田慧安排工作又给贵重的礼物,可他要告诉人家自己认识的都是小毛贼?
看着俩孩子畏畏缩缩的眼神,他无奈地吐了口气,硬着头皮拨通组长家的座机电话。
接电话的是年轻的大娘。常有先告诉她他们已经安全到家了,然后询问她家是不是丢了烟和酒。大娘并不知情,确认一下后才告诉他的确是少了一些。常有说了这两个小孩子的情况,替他们认错,然后说这就把东西给他们送过去。
大娘对这个巧合的兴趣多于对丢失的东西的关注,大笑道:“这也太凑巧了吧。没事,反正东西没落在外人手,他们有需要就送给他们吧,正好我想让你大爷戒掉烟酒呢。”
常有坚持说这样不行。大娘又说:“你大爷还没回来,我已经卸妆了,有点不方便。要不明天你赔田慧一起过来,然后再把东西拿回来,这样可以吗?”
常有让孩子该大娘道歉,然后挂掉电话,把两个孩子领回到小卖店。路上俩孩子一直在惊讶常有竟然认识那么有钱的人了,求他以后要是发达了一定要雇他们俩当保镖。
其实常有心里很想拿个三百二百的给他们,老人不会希望孩子给自己带回来多少钱,但在他们的认识里,孩子会往家拿钱是一种成熟的标志,那种欣慰比钱本身更重要。可他实在没有钱,只能下碗挂面让他们吃饱。
吃过饭,三个人就如以前一样坐在小卖店里聊天。常有发现这俩孩子距去年相比长高了不少,也更壮了一些,所接触的行当让他们的皮肤粗糙黝黑,从内向外散发着一股机油的味道。
两个孩子中郭大成比较老成,有主意,乐观开朗,跟常有在一起时总是嬉皮笑脸的,此次偷盗的目标、时间都是他策划的。孙小洲比较内向,不怎么爱说话,但是蔫儿坏,从小上学什么都不喜欢就喜欢各种物理实验,此次偷盗提供技术支持。
常有本来还在数落他们俩这种分工合作,孙小洲的目光突然锁定放在柜台上的常母的日记,下意识站起,走上前来,拿起本子。
不等他翻开,常有猛一把夺回来,训斥道:“啥你都敢碰,我让你看了吗?”
孙小洲舔舔嘴唇,“不是,常有哥,这本儿跟那有钱人家保险柜里锁着的一样啊!你俩是不是一起干啥见不得人的买卖呢?”
这时,常有回想起俩人露面前说到组长家保险柜里锁着的破本的事情,也惊奇不已。他把本皮面向孙小洲,“你们俩之前说的在保险柜里看着的破本跟这个一样?”
“对呀。这不明天会更好么。”
“光是图案一样还是哪一样?”
“一模一样。”孙小洲强调。“就是一样的日记本,大小都一样,我感觉掉色程度都差不多。”
“你确定?”
“确定啊。我亲手打开的保险柜,指定没看错。”
奇了怪了!常有心中画上一个重重的问号。这时郭大成装着大人模样分析道:“这有啥好大惊小怪的?常有哥这本子估计是蔡大娘留下记账的吧?那家的老爷们儿那么有钱,估计岁数跟蔡大娘差不多了多少,兴许就是那时候流行,他们买了同样的本儿呗。”
“你们看那本儿上写啥了吗?”
“那没看。这是我第一回 干这么大的买卖,紧张得要死,看见没钱就赶紧给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