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个不会的,冬烟拿到药就没有离开过身体,除非是在花府放下解药的时候……”说到这里,冬烟目中突然露出的恐惧之意,身体抖动得像筛子一般,“小姐,冬烟求求你……求……”冬烟的话才出口,孔裟云的匕首已经赶紧利落的划破了她的咽喉,冬烟剩下的话卡在咽喉处,再也说不出,直接朝着地面倒了下去,一双眼眸死前瞪如铜铃。
“连送药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留你何用?”孔裟云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冬烟,淡淡道。她转身收起匕首,对冬雪道:“冬雪,你把冬烟的尸首送给我母亲,说这丫头背着主子偷了解药,不过被我发现了,已经处理了。”
冬雪垂下眉梢,低声答应道,没让孔裟云看见她眼底压抑的悲伤和愤怒。
很快,冬雪带人抬了冬烟的尸首出去,房门里的洒落在地面的血痕也被处理干净,孔裟云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心中算计着如何为花蓉钰开脱,如何解释这解毒的药会被她的丫头送到花府,还独独给了花蓉钰。
若是昨晚大火的时候花蓉钰真的中毒了,那她送去的解药会不会更害了她?她娘会不会在解药上动什么手脚?
无论花蓉钰有没有中毒,她突然间收到解药,肯定会有所怀疑。而此刻她母亲派人说她被软禁,其实就是变相地点明送药的人是她孔裟云,如此一来,花蓉钰不来孔府怎么都说不过去。只是,若是花蓉钰本就中毒,又服用了她娘动了手脚的解药,那中毒的花蓉钰还能来孔府吗?
然,花蓉钰若不来孔府,岂不是更会被母亲怀疑,怀疑她就是夏雨筠的传人?以母亲的手段,花蓉钰的处境恐怕就艰难了。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孔裟云如坐针毡,心思百转千回,她既担心花蓉钰中毒不能前来,又担心被母亲发现她对花蓉钰不一样的心思,心中七上八下的时候,听得门外冬雪低声禀报:“小姐,孔府的三小姐登门拜访,夫人让小姐去正厅。”
听闻花蓉钰到访,孔裟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花蓉钰能前来,至少说明她现在的人没事。也就是说,母亲很可能并没有时间在她送去的解药上动手脚。
心中暗自责备自己当初太急着处死了冬烟,没有来得及细问解药当时的情况,妄自推断母亲在她送出的解药上动了手脚。。不过,既然花蓉钰现在无事,她也就安心了。她整理整理稍微凌乱的发丝,走出房门,出了云苑快步朝着孔府大厅走去。
大厅里,孔夫人孔天薇端坐在大厅正中首坐上,双眸微微眯着,正一粒粒数着佛珠。只见她身穿一袭绣着白色牡丹的蓝绸的长衫,那蓝绸被熨烫的妥帖,一丝不皱,身边四个丫鬟一脸恭敬地在她身边小心地伺候着。
花蓉钰坐在孔夫人的右下侧,她端着茶杯似若有所思,却一言不发。
听到脚步声,孔裟云立马睁开眼睛,抬眸朝着孔裟云看去,只见她眼眸中有掩饰不住的怒气。
孔裟云一愣,母亲年轻时候脾气执拗,后来回到京城中后才收敛了许多。这些年她很少动怒,平日里一向都是捻着佛珠,慢慢的恢复心情,如何会突然在外人面前露出情绪?这明显不是往日里母亲的行事风格。
念头闪过,孔裟云走到孔夫人孔天薇身边,道:“母亲,我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夜这么晚了,花府三小姐指明要找你,说有要事。”孔夫人孔裟云冷哼一声道,眉眼间带着长者的倨傲。
孔裟云站着没有动,她的目光望向花蓉钰,眼眸中带着疑惑。她当然明白母亲为何让她来大厅里,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母亲这样的态度是为何?为何要在花蓉钰眼前演出一副动怒的模样?
孔裟云心中疑虑万千,可是却不得不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轻声道:“三小姐,不知前来,有何要事?”
“入夜还来孔府打扰,实在是因为是因为花府今晚遇到了刺客。”花蓉钰开口,打破了凝滞的空气。她放下茶杯,看向孔夫人,浅浅的凤眸微眯,清冷声音带着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哦?”孔夫人瞳孔微缩,手中捻动的佛珠顿了顿,眼神复杂,盯着花蓉钰良久,像是在思索什么。
花蓉钰不等孔夫人说话,便接着道。
“事情是这样的,晚间的时候,我的院子里发现了有可疑之人,下人前去查看,却没有发现来人的踪迹。想来孔夫人也听闻过花府遇到刺客的事情,所以这些日子以来花府都戒备森严。加之昨晚墨宝轩发生了一场大火,人人都道这火起的奇怪,花府更是加强了戒备,怕有宵小或刺客又有机可乘。”花蓉钰淡淡道来,声音不急不缓,从容不迫,似乎并没有受到孔夫人的气势影响。
孔夫人孔天薇的眉头皱了皱,花蓉钰的言下之意似乎是说她没有发现来人踪迹,却有其他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