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陆家婶子啊,是来还钱的吗?文林两兄弟刚走呢。”他将碗递给身边正在扒饭的打手,笑得一脸和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人有多亲和,是什么大善人呢。
宋初雪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当然不是了,我听说赌坊赚钱很快,来赌几把,我觉得我这个人运气挺不错的。”
并不是什么运气很不错,她是在现代遇到过一个高手,教了她两手,不知道是天赋还是什么。
五颗左右的骰子,她都能靠听声音辨别到底是大是小,点数虽不会太精准,七成的准确度还是有的。
现在的她,身体被强化过,五感都增强了,只是三颗骰子的话,完全不在话下。
周哥挑眉,上下打量了宋初雪一番,人还是那个人,只是身上的气势似乎有了一点变化。
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同。
“原来是这样啊,我这倒是很少来女客,陆婶子,里面请,里面请。”
有人上赶着送钱,他当然是来者不拒了,这个乡下的妇人该不会以为自己能替两个儿子找回场子吧?
这么想着,已经将人带到了赌桌上。
摇骰子的人姓朱,号称筛子朱,是一个会一点功夫的壮汉,穿着一件棉褂,露出结实的肌肉。
天天这么摇,没肌肉的都练出来了。
刚好,新一轮开始,筛盅刚刚落在赌桌上,宋初雪耳朵动了动,应该是二三二,小。
筛子朱,笑眯眯的招呼着众人,“来来来,买定离手啊。”
周哥一见,笑了,“陆婶子你赶巧了,刚好是下注的时候。”
他的嗓门不小,引得不少赌客朝这边看来,见是一个妇人,都惊讶了一番,很快又扭过头继续下注。
女客虽然少,又不是没有,没什么好太惊讶的。
宋初雪慢悠悠的掏出四张五十两面额的银票,一共有二百两,直接压在了小上面。
赌客们看着四张崭新的银票,又看了眼压在银票上的那只粗糙的手,顺着手往上,看到了宋初雪那张老脸。
她淡定的吐出五个字,“二百两,买小。”
见她这么多银子买小,不少赌客直接买了大,最大的只有五两的银锭子,其余的都是小碎银,她这个二百两很是突兀了。
周哥双眼微眯,看了眼对方云淡风轻的样子,估算着对方到底带了多少银子。
抬手朝着小厮招呼,“快给陆婶子搬条凳子来,怎么能让婶子站着呢。”
小厮很快去了,甚至很有眼力见的上了一壶茶。
宋初雪毫不客气的坐下了,跟个没事人似的,将杯子烫了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派悠闲。
周哥隐晦的看了筛子朱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的二百两。
筛子朱微不可闻的点点头,换来宋初雪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周小子啊,不愧是做管事的,手段就是不一样。”
周哥不确定自己的小动作是不是被看到了,面上一片从容。
笑着挠头,好似有些憨傻,“婶子是说对您客气嘛?我和陆家兄弟相熟已久,自然对您要敬重点的。”
她手肘撑在赌桌上,一只手杵着下巴,很是赞同的点头。
“赌场就是需要你这种人才,不然赚不到钱的。”这话不知道是损人还是夸人。
就听筛子朱喊着,“开了开了。”将手扣在盅盖上轻轻震了震,赌客们一无所觉。
宋初雪抵在赌桌上的手肘跟着动了动,一股子巧劲儿随着她微颤的手肘将赌桌震了震,她人还在拿着茶杯喝茶。
筛子朱是最能感觉到动静的人,他抬头一一扫过围在桌边的人,每个人都紧张的盯着筛盅。
有那急性子的催促道,“快点开啊,磨蹭什么呢?”
筛子朱这才收回目光,寻思着,刚才是他的错觉吗?
盅盖打开以后,筛子朱愣了一下,怎么是小?他不是动了手脚吗?难道刚才不是错觉?
他的脑门上顿时有汗冒了出来。
只有宋初雪眸光微闪,刚才她只是试一下自己的力道是否有误,没想到真能成,心下顿时有了计较。
周哥也在这个时候看了过去,一双眼睛落在筛子朱身上,似乎在无声询问,为什么是这个情况。
二人眼神还没来得及给出信号呢,就听宋初雪惊呼,“呀喝,我的运气果然不错啊,赢了赢了。”
说着,开始往自己身边扒拉银子,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样子,她操控的手法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