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是少一些把控粮食,想赚黑心钱的富户,这一次的灾难必然会好过很多。
张父张母被吓的全身发抖,不敢说话,卖高价粮,发灾难财,轻则流放,重则砍头,他们不可能不害怕。
陆老三眸光微闪,这两条路,哪一条都不适合走,走哪一条都是要出大事的,尤其是逃避税收,直接掉脑袋。
“大人容禀,学生相信,岳父岳母定然不会知法犯法,今日,学生状告的乃是陆从志家人抢钱一事,按照先后。
大人是否应当先处理抢钱的人,再来处置学生岳父岳母一事?”
他一揖到底,态度谦卑,按说,确实是该先处理抢钱一事,毕竟这件事是陆老三先来状告,也是陆老太先做下的。
而后才该处理张家的钱到底从何而来,也就是说,哪怕是现在这个时刻,陆老三都不愿意放过陆从志。
因为他觉得,县令开始处理张家钱财出处的话,就会忘了处置陆从志。
他不可能和张家共进退,还是先把陆从志拖下水的好,毕竟,从今日开始,他就要失去张家这个予取予求的小银窝了。
程县令拧眉,第一次对这个陆承业有一丝不喜,但他说的又是对的,秀才确实可以提醒这种小事情,根本找不出错处,便大手一挥。
“将抢走的银钱尽数归还,另外,将陆从志以外的陆家人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至于陆秀才,这一次念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家人发生此事,情有可原,但是,你身为一家之主,也有错。
本官会如实上报,保留你秀才功名,至于考科举一事,你是别想了,你可以走了。”
但凡秀才的直系亲属出现红杏出墙、偷盗、杀烧抢掠等等情况,轻则不能继续进考,重则剥夺功名,严加处理。
对陆从志的处罚,其实还是轻的。
程县令摆摆手,跟赶苍蝇似的挥了挥,陆从志走时看了陆老三一眼。
两人目光对上,他双眸如毒蛇一般阴冷,陆老三则眸光淡淡。
待陆从志离开,程县令继续说,“好了,轮到你们了,要是不说,就当逃避税收处理”
张父是知道逃税的严重性的,那是要丢掉性命的,忙说,“大人,大人,小老儿承认高价卖了粮食。”
“小老儿没逃税。”
于是,他把卖了多少高价粮都交代了。
陆老三一听,惊讶道,“岳父,你你竟然卖高价粮?那日,女婿还以为你是和平日一样的价格卖出去的。”
“你怎地这般糊涂?”他确实没参与卖高价粮,但是,他在一旁看着,因为他不会知法犯法。
这种光明正大把自己陷入泥沼的事情他陆承业不会去做。
张父看了他一眼,只见对方朝他眨了眨眼,好似在示意顺着话说下去一般。
张父还以为这个女婿会救他,毕竟女婿一直乖的很。
寻思着他会想什么办法,哪怕被流放,有人照拂,也不会太难过。
便顺着话说,“这不是饥民太多了吗?张家也保不住粮食,就高价卖了,也好给家里留点钱不是”
他说到伤心处,竟然哭了起来,这下子,算是真的把陆老三从卖高价粮这件事里面给摘了出去。
陆老三的失魂落魄的跪倒在地,朝县令磕头,脸上全是自责,“县令大人,是学生没管好岳父,让他做出了错事。”
“还请县令大人网开一面”
他为了表示自己的内疚,将脑袋都磕出血来,县令见此也有些不忍,觉得陆老三确实是一个重情义的。
念在他不知情的份上没罚他,将张家三人全都流放了,所有财产充公。
哪门子财产,财产都被程老太一行人搜刮,碎银子压根没上交,也就只有一千两银票到了程县令手上。
哦,应该还有张家铺子那张契书。
事情处理完毕,程县令派人去张家铺子搜查可还有余粮,张家三人则被关入大牢。
【第98章第98章只想考一个秀才功名,当一个教书先生,常伴亲人左右】
这些,都被围观了一场好戏的百姓们传了出去,成了酒馆茶肆经常提起的一段乐子,约莫能说上一段时日吧。
流放当日,张家人双手双脚皆被镣铐束缚,走动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围观百姓不少,陆老三去送行,给张巧曼递了一个包袱,里面有一点吃的,还有一封休书。
别说张巧曼不知道,除了陆老三,谁都不知道,她还以为相公是怜惜她,在包袱里放了银子和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