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谁家的小厮?怎地这般不懂规矩?你家主子想来也是不懂规矩的吧?”
“别挤了,别挤了,说了这么多遍你都听不到,耳朵是聋了吗?有没有爹娘教啊?”
“”
一时间,人群后方响起了阵阵咒骂,来等放榜的不止有学子,还有学子的家人,总有那么些家人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学子终究是念过书的,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总归是顾忌着脸面,不会说的太过分,其余人就不一样了,尤其是惯会吵嘴的村妇之类的,骂起人来那叫一个嗓门大,内容毒。
引得周围不少人看了过来,离笙直接被骂的面红耳赤。
他身边的宴黎就不一样了,完全没有一个公子哥该有的自觉,撸着袖子,回敬道,“我们就是想路过而已,又不是要抢你们占的位置,怎么骂人这么难听啊?”
“你们不是读书人,你们的儿子孙子还是读书人呢,你们跟个泼妇一样在这骂,不觉得丢儿子孙子的脸吗?”
“没学识不识字没关系啊,光天化日之下,站在学堂门口破口大骂,是埋汰谁呢?这是学子上学的地方,是教书育人的圣地,你这是在污染咱们白鹤书院的空气啊。”
一向喜欢用钱解决问题的宴黎,此时毫无形象的站在人群中,他的额头和脊背皆满是汗水。
因为跟在离笙身后挤来挤去并不轻松,离笙在前面开路要被骂被下黑手,他亦是如此。
但他从不觉得自己被欺负有什么的,离笙被欺负,那就不行,这才气上心头,和别人理论,他深知自己的口才不行,因此带上了白鹤书院。
书院的学子不少,他盼着,这样能有更多挤在告示牌前的学子们听见,这样,他就能从孤军奋战,延伸到群战,好歹能占上风。
他大声说话的声音还是不小的,那些个等在边上的村妇或者村夫们,顿时火了。
“老娘污染白鹤书院的地方,还污染了白鹤书院的地儿是吧?怎地?教书育人还分身份高贵不成?谁不是花了钱来上学的啊?”
“你这个黄口小儿,仗着自己是公子哥就喜欢随便占人的地方,说你两句你还骂上了,真是枉为读书人,你的先生是谁?我要找你们的先生好好说道说道。”
“就是,现在的学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以前在白鹤书院念书的学子瞧见了年纪大的还会扶着,生怕人家摔了,瞧见乞丐还会丢几个钱。
哪怕自己没钱吃饭也没事,现在呢,当真是仗着自己念了书就觉得出息了,肯定考不上,省得以后当了官也是个贪官,只会祸害咱们老百姓。”
“”
骂人的声音此起彼伏,有那听见宴黎声音的学子们忍不住帮着忙说了几句。
“诸位婶子叔伯,你们误会什么了吧?这是宴黎,他的父母可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在白鹤书院念书的寒门学子受他恩惠的可不少。”
“我是白鹤书院的学子我可以作证,你们的儿子或者孙子在白鹤书院上学,指不定就受过宴黎恩惠呢,他的品行那可是顶好的,从不会仗着身份胡乱欺压人。”
“是啊,他刚才也说了,就是借道,想要路过罢了,大家行个方便就是了,若是你们的家里人真的受过宴黎的恩惠,现下你们和他又闹成这样,岂不是恩将仇报啊?”
“”
学子们多是斯文儒雅的装扮,说起话来文绉绉的,一副温和易亲近的模样,不少人因着声音小,在吵吵闹闹的人群中,根本没起到任何声援的作用。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听进去了学子们说的话,因为他们的孩子就在白鹤书院上学,他们也是农门,家境自然没多好,说不得真的受过宴黎的恩惠。
现下孩子们跑到榜前候着了,他们这些做父母长辈的都在后面等着,万一回去的时候通气之时得知真的受了宴黎的恩惠,而自家恩将仇报,把宴黎得罪死了,那才叫损失呢。
孩子们说不得也会和他们闹,是以,不少人闭上了嘴,还给宴黎让开了路。
当然,也有那陪着赴考,孩子不是白鹤书院的父母长辈,内心酸溜溜的,想着自己的孩子怎么不是白鹤书院的呢?
想着晏家那么有钱能接济寒门子弟,怎么就不接济他们家的孩子呢?他们不也是寒门吗?
说到底都是因为能进白鹤书院的学子都不是省油的灯,晏家就是看中了这个才接济的吧?
思及此,那些人开始不依不饶,“喜欢接济人了不起啊?家里有钱了不起啊?还不是仗势欺人。”
“我生平最不喜欢的就是你们这种有钱的公子哥了,仗着家里有钱胡乱挥霍,那钱又不是你自己赚的,花出来就不觉得手抖吗?还真好意思说自己是接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