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他下意识地就松开了手。 脚下被蹬松散的柴禾和凳子一起散了一地,宴明的后脑勺撞在了地面上,疼得他眼冒金星。 他意识里的银色小光球惊呆了:【鹤卿他这些年是不是有什么被害妄想症?】 大理寺防守的那般严密就不说了,毕竟是官府重地,但自家一处不怎么居住的院子,有必要也看这么严实吗? 宴明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抬起手看了眼自己正汩汩往外冒血的伤口,根据形状判断出了罪魁祸首的真面目:“铁蒺藜。” 铁蒺藜常用来在要道上阻碍敌人军马,做得粗壮锋利,但他没想到延福巷这间旧居里,墙上竟然会镶嵌缩小版的铁蒺藜。 这些迷你铁蒺藜应该是向外镶嵌的,展示的同时也为了震慑宵小,所以从内部看不见,昨天黑灯瞎火他又困得快昏厥,脚没碰到围墙顶端,自然也没发现。 右手的伤加上左臂的伤,算是双伤临门,可喜可贺。 【我记得你带了药的,快起来包扎一下!】系统催促道,【不能一直这么流血啊!】 宿主现在又没有套装在身,痛感可是实打实的,一点都没被削弱。 “我有点晕,先缓缓。”宴明刚半撑起身体就感觉眼前发黑,明显是刚刚摔狠了,“也不知道那些铁蒺藜生没生锈,这里可没破伤风......” 【你快———】系统20863还想再催,但机械音突兀地戛然而止,过了一秒,它一种很古怪的语气说,【完啦,我们完蛋啦~】 宴明:[?] 他在意识里给20863叩了个问号。 【鹤卿就在门外。】它说。 宴明头也不晕了手也不疼了,一骨碌起身就想藏起来:“预测一下他还有多久进来!” 20863:【二———】 宴明:[两分钟?] 20863:【......一。】 “吱呀———” 身后传来无比清晰的、门被推开的声音。 这所一进的院子很小,也没有什么壁影之类的设计,推开宅门,空地之后便是正房,只需稍稍往侧面走上几步,便能看清耳房旁的角落,可谓一览无余。 脚步声伴随着推门声,宴明僵在这个狭小的地方,看着脚下散落的柴禾,无处藏身的同时生出一种“我命休矣”的绝望来。 “你是谁?”他听到鹤卿的声音。 宴明背对着他闭了闭眼,转过身来低垂着头,用一种慌乱又结巴的声音解释: “昨天晚上官兵在城里到处抓人,我害怕被抓到,随便挑了户、挑了户没人的人家便翻墙进来了,我没有偷你的东西,我、我本来准备走的......” 因为低着脑袋,他只能看到鹤卿浅绯的官服下摆和藏在衣摆下的官靴,但有栀子花的味道扑面而来,香得热烈。 今日带回来替换的花,是栀子啊。 宴明知晓自己找的理由漏洞百出,不是他编不出更好的瞎话,而是他在这个微妙的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什么高明的谎话都无法解释得清楚明白。 他已经做好了被送去见官的准备,可惜的是这一次没有被特意关照,牢房应该不会像之前那样干净整洁了。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Y?e?不?是?ⅰ????????e?n?????????5??????????则?为????寨?佔?点 鹤卿似乎在思量着什么,他一直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过了好一会儿,宴明眼里出现了一束白色的栀子,仍旧在流血的右手被抓住了手腕。 鹤卿的声音有些哑:“先包扎。” 宴明霍然抬起头,鹤卿却垂下眼眸,避开了和他对视。 * 鹤卿觉得自己疯了。 在察觉到家里好像进了其他人后,他第一时间冲进去查看,却在没几步路后,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背影。 阿玦喜欢在家里飘来飘去,就算强行维持自己和普通人一般无二,细看也有一种飘渺的虚幻感,不似凡间人。 但那背对着他的人影,是正常人的模样。 那个人转过身来,低垂着头,不太看得清眉眼,只能听到结结巴巴的声音———和阿玦并不相似的声音。 他说了一长串话,但那些话语只在耳边打转,鹤卿甚至没有听得太清,他的注意力已经全被这人手上流血的伤口吸引了。 一地散落的柴禾,摔倒在一旁的椅子,乱七八糟的地面......说明这人早在他来前就试图从他特意加高过的院墙里逃出去,只是被墙上的铁蒺藜伤了手。 血顺着苍白的手指一滴滴往下落,面前的人却浑然不觉,鹤卿喉咙像堵住了什么,他的身体反应甚至快过大脑:“先包扎。” 手下的手腕苍白细瘦,并不似习武之人那般脉搏强劲,应该没有武功在身,根本不可能越过那特意加高过的围墙,再细思他刚刚所说的话......漏洞百出。 寻常百姓不会在夜间宵禁后还出门、遵纪守法的人也不会随意翻入无人居住的民居、能轻易进入自然也能轻易离开,不可能被他逮住现行...... 他想起一年之前,他初次有了上朝资格后,回家时在门口遇到了一个容貌与阿玦觉有八分相似的青年,那青年穿着阿玦最爱的水墨色,言行举止他都颇为熟悉,却像具形似神不似的木偶。 他那时觉得颇为可笑,他这样一个在大理寺不过待了短短几年的新人,竟然也值得被这样大费周章地使用美人计? 以前翻阅三十六计的时候,他就对“美人计”这一计尤为不解,财权酒色皆为“美人”,财帛权力动人心,有形之物尚可以筹码相叠,改变天平的方向,但无形之物又如何计算? 假若一个容貌举止言行都被调教的与自己心念之人相似的人,不过是拙劣仿品,为何会对仿品心生绮思,甘心沉沦? 这是冒犯,是自己的情谊成了被他人算计的筹码。 他当年在律法允许的范围内,最大限度地给予了回敬,或许是手段用的足够狠,之后,他身边安宁下来,相似的事情再也没有出现过。 可现在,仿佛是一年前的事情再次重现———登堂入室,甚至比上一次做的更加过分。 他好像又回到了灯下翻阅三十六计的那个夜晚,当时阿玦抱着毛茸茸的隐囊趴在他的案几边,轻笑着念书上的一字一句,灯烛燃烧的味道混合着墨汁的松香,又浸透在夏夜嘈杂的蝉鸣中。 “兵强者,攻其将;将智者,伐其情。” 他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会中“美人计”这种拙劣的伎俩。 “将弱兵颓,其势自萎。利用御寇,顺相保也。” 除非当年在大火中灰飞烟灭的书灵死而复生。 第11章 【这......算是断头饭吗?】网?址?F?a?布?y?e??????ü?????n??????2????.?????M 宴明的意识里,系统20863瑟瑟发抖地问,【是不是吃完这顿饭,鹤卿就要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