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了十八趟,你逮着几只了?” “我记得就一只吧,给我们得意洋洋地炫耀了好久,雁鸣关山清水秀物产丰富的,一只兔子也值得你在这炫———啧!” “一只兔子那是我给你们展示实力,剩下的留给你们发挥,真是不识好人心!” “就吹吧!我看这牛皮都要吹上天喽!” ........ 稍微落后他们一截的巡逻军士们立刻欢呼起来,夹杂着七嘴八舌的大嗓门,都不用秦曜去捡猎物,立刻有人过去轻车熟路地将中了箭的兔子捞上马———巡逻的途中是不允许打猎的,但若是猎物撞到近前,小小打个牙祭倒也无妨。 今天巡逻前小将军已经特意嘱咐过他们了,要向军师展示出雁鸣关的风貌,让军师对他们这儿更有归属感,所以今天巡逻的人都是特地挑的,既有能力又性格开朗,如果秦曜接不上话,至少不会冷场。 但巡逻才刚开始,小将军就和军师之间有种别人插不进去的融洽氛围,于是其他人都很有眼力劲地落后了一小节———人既在视线里,但又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在军营里混熟了的老油条都极有眼力劲儿,万一小将军在和军师商量什么军事机密,他们一凑上去,听得到听不到都会平白惹一身麻烦。 捡了兔子他们又回到了之前那不远不近的距离,秦曜和宴明前面领头。 宴明觉得秦曜刚刚有点奇怪,但听了那些军士意有所指的话后,又明白了秦曜为什么奇怪———这是怕他嫌雁鸣关苦寒,搁这暗示他这边人杰地灵呢! 他是说怎么就突然射起兔子来了。 宴明回过头去看秦曜,秦曜与他对视了一眼,又立刻略有心虚地撇开视线,估计是发现自己麾下的士卒吹捧太过刻意生硬,所以不好意思了吧? 这样幼稚直白地展示能力,确实是小将军的风格。 “等会儿吃烤兔子?”宴明低声问。 算了,看他这可怜样儿,给他个台阶下。 “对!嗯,对!”秦曜立刻点头,就是目光漂移着不肯和他对视,“你能吃辣吗?” “那就要看你的手艺了。”宴明转回头,看着蜿蜒的道路,懒洋洋道,“我可是很挑的。” “我们这边的兔子可好吃了!”秦曜可能是急着解释,将脑袋凑过来,两个人一下隔得极近,背紧紧贴着胸膛,“特别有兔子味!特别香!” 特别有兔子味.......好有特色的形容词。 宴明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我一定尝尝。” “我、那我再抓两只。”秦曜立刻说,“这边兔子特别多!” 他怪努力的,以至于宴明都不好意思笑了。 于是巡逻的一路上,他便看见秦曜时不时张弓搭箭,箭无虚发,每一箭下都是只肥硕的野兔,风吹草动与动物在草中,秦曜辨认起来不费吹灰之力,他甚至能认出这动静是野兔的、野鸡的,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生物,倘若他不是雁鸣关的小将军,只是个猎手,想必也是出类拔萃的那一批。 秦曜一口气逮了十七只胖瘦不一的兔子与若干其他猎物,要不是宴明叫停,他还能继续抓。 宴明制止他:“已经够了,不用逮那么多。” “大家伙肚里都没什么油水,都馋肉呢,别说十七只兔子了,就是一百七十只兔子,也不怕吃不完。”秦曜说,“但你不要我抓,我就不抓了。” 他现在的模样和反应比起最初两人相见的臭脸与恶声恶气,竟然看起来有种乖乖的反差萌。 ———看得出悬霜军真的很缺能干活还效率高的牛马了,逼得桀骜不驯的小将军都开始变着法儿讨人欢心,让人以后更卖力地上班了。 有点子心酸,更有点子好笑。 “放心吧,我不会跑的。”宴明安慰他,“我既然选择进入悬霜军,就代表我已经想清楚了。” 果然,秦曜的确认立刻就来了:“真的吗?” “我和雁鸣关有缘啊。”绷直个身体在马背上颠簸了半天,让宴明这段时间本就不好的腰背雪上加霜,他觉得既然要与任务目标长期共事,就要试探一下任务目标对他的容忍底线在什么地方,“小将军不妨将我的名字倒过来?” 明宴,宴明,雁鸣关。 “好像是挺有缘分的!”秦曜的声音乐了起来,“你注定要来我们悬霜军!” “是啊.......”宴明微微拖长了语调,“在悬霜军当牛做马现在腰背痛,小将军能给我靠会儿吗?” 背后人突然哑了声。 宴明心里遗憾地叹了口气,他和秦曜可能没他以为的那么熟,还需要再努——— 秦曜忽然搂住了他的腰,将他往怀里带,顺便帮他调整了下坐姿。 “抱歉,我之前没注意到你不舒服。”他在宴明耳边小声问,“这样会好点吗?” 有了借力的地方,确实没那么难受了。 宴明点点头,整个人懒散下来,回程的路还有一小半,他实在不想遭更大的罪了。 “谢谢小将军。”他笑眯眯地夸赞,“靠谱。” 第95章 靠谱的小将军靠谱地将人带了回去, 但作为全程出力最少仅仅只动了嘴皮子的人,还是成了这一队里最遭罪的那个。 其他人常年巡防,哪怕时间长, 对他们而言也算轻车熟路, 但对于只有在书灵期间于书境中陪同鹤卿练过马术的宴明来说,哪怕脑子里知道怎么骑马也有骑马经验,身体终归还是没习惯。 他努力让自己下马的姿势看起来与平时无异,但晚上秦曜拿着药油和纱布过来找他时, 他就知道没瞒过。 “没什么大问题,小将军不用费心。”宴明选择婉拒,“我只是骑马骑得少。” 冬天去救援秦曜时人裹得像个熊,再加上天气冷,大家的状态看起来都差不多,由于实在冷得有点过头, 以至于宴明除了冷几乎感觉不到别的, 如今春日衣衫轻薄, 骑马的问题也一并随之出现。 “马术不好的人腿的内侧有可能磨破皮, 严重的还会红肿化脓。”秦曜认真给他解释, “你还跟着我们颠簸了一路,今天要是不处理,明天醒来恐怕腰背会更痛。” 懂了, 担心他因为个人身体问题影响明日的工作效率。 “没破皮没流血,只是有点红。”宴明朝他伸出手, 妥协道,“纱布不用,小将军把药油给我吧,我自己来。” 虽然在军营里面打赤膊, 或是光着身子在同一条河流里洗澡都很正常,但一个男人帮另一个男人的腿内侧上药,还是有点太奇怪了。 秦曜把药油递给他,人却没走。 宴明被他盯着看得有点不自在:“小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不能是丧心病狂地要他大半夜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