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去了阳台,倒是把岑溥则给他的拖鞋好好地脱在了客厅玻璃门前。 岑溥则看去时,少年正在帮他收被雨淋湿的衣服。 见岑溥则往阳台方向走,颜舟将玻璃门拉开一条缝隙。 将收进来的衣服通过缝隙递给岑溥则,他还隔着玻璃窗问岑溥则:“盆栽要搬进屋吗?” 岑溥则接过衣服,对阳台上的人道:“你进来,我一会自己会搬。” 少年老老实实应了声“哦”,然后把阳台门重新一关,转身搬盆栽去了。 俨然是只从岑溥则的话里听到一个“搬”字。 岑溥则无法,只得将给颜舟拿的换洗衣服先放到客厅沙发上,而后将收进来要重新再洗一遍的衣服暂时挂到了沙发旁平时用来挂外套的衣架上。 室内并没有能摆放盆栽的地方。 尤其是刚经过暴风雨洗礼满是泥泞的盆栽。 岑溥则从储物间里翻找出一个老旧的木制置物架。 他将置物架拎出,临时摆在了玻璃门旁。 接过颜舟递进来的一盆盆盆栽。 等全收干净了,少年才站在阳台上拍拍手,准备进门。 然而等拉开玻璃门,要进门的人却犯了难。 他今天穿的一双和牛仔衬衫同色系的袜子。 干干净净的棉袜,在正经历刮风下雨的阳台走一遭,湿哒哒的溅满了泥点子。 见少年站在阳台,盯着客厅里干净的棉拖犯难。 岑溥则将自己的夏凉拖脱在他面前,转而去穿那双颜舟刚穿过的棉拖。 见少年半天没有动作,先是盯着他脱下的拖鞋看了好一会,又去看他脚上的棉拖。 岑溥则开口:“快穿上,进来洗澡。” 听见岑溥则声音,颜舟才很轻“哦”了一声,进屋穿上了岑溥则脱给他的拖鞋。 岑溥则领着人进了客厅的浴室。 他将换洗衣服径直放到卫生间衣架上,开口:“毛巾都是新的,你随便用。” 话落,把洗漱用品和花洒使用简单讲了一遍。 见少年表示明白地点点头,他才转身离开浴室,帮少年带上了门。 岑溥则虽不说像颜舟那样淋得湿透,衣服也湿了大半。 他在客厅等了会,见浴室里响起水声后好一阵,颜舟也没有遇到什么问题出声唤他,他才拿上衣架上的湿衣服,转身回了卧室。 洗了个澡,将收进屋的衣服和换下的衣服放进洗衣机洗。 岑溥则将头发简单擦干,走出卧室。 他走到客厅,在玄关找到了正在认真擦书包的少年。 岑溥则给颜舟拿的是一套蓝白的居家服。 天蓝色短袖,米白色短裤。 少年刚洗过澡的皮肤比平日里红些。 他一头金发俨然只是简单擦过,发尾还在滴水。 几缕碎发散在脸侧,水珠顺着优越的骨相滚落。 少年将书包细致地擦拭干净,将电脑和画本放回,又去擦被他书包打湿的鞋柜。 他认认真真将鞋柜擦了个干净,一转身,看到了站在客厅的岑溥则。 洗过澡的岑溥则换了身黑白的居家服。 白t恤,黑短裤。 刚洗完澡的青年,看着比平日里要闲适些。 皮肤总冷白的人,经过热水冲刷,多了分鲜艳的活气。 线条分明的薄唇泛出点红,乌黑的睫毛被水打湿后黑得更加浓墨重彩。 浅灰色双眸静静望向颜舟。 那双眸和平日里一样,又好像不一样。 有水光。 漾在冷淡的眸下。 颜舟一时间忘了动作。 拎着条湿抹布,就这么站在玄关呆呆看岑溥则。 直到窗外“轰隆”一声巨响。 一道惊雷劈下。 颜舟猝然回过神来,开始原地变得很忙。 他看一眼被他擦得锃光瓦亮的鞋柜,抬手摸摸已经干净无比的书包,最后拎着手里的抹布,看向岑溥则。 “我看这个挂在淋浴区玻璃门的扶手上。” 岑溥则应:“嗯,就是抹布。” 颜舟很轻应了一声。 迎上岑溥则视线不过两秒,又移开,说:“我去洗。” 勤劳的小蜜蜂勤劳地洗干净抹布,出来后又勤劳地指了指鞋柜上那鼓鼓囊囊的购物袋,问岑溥则。 “要拿去冰箱吗?” 岑溥则没有马上应,他转身看了眼窗外的天。 不过半个小时,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风卷着雨砸在玻璃窗上,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窗外大树在风中倾斜。 如瀑的雨幕下,马路上已经几乎不见行人。 良久,岑溥则收回视线,应颜舟:“嗯。” 勤劳的小蜜蜂当即一把拎起购物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