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嘉璈起身看了看这一亩水稻,不解:“我马上要割完了啊。”
“几位嘉宾,下午好啊!”田埂上传来主持人大升的声音,所有人暂停手上动作看向他,三个大木盒一样的东西竖在田埂上。
“大家辛苦了,”大升笑着说,“收完水稻后,还有最后一件事,打谷子。大家需要用这些当地人叫做罐桶的东西,把稻穗上的谷子打下来。一户一个,加油!”
打谷子顾名思义,就是拿着稻杆,拍打木盒边缘,把上面的谷子打到木盒里。
三户人家的田地复杂交错,他们便把罐桶放在最高那一层的田上,然后一捆一捆地把稻谷拿上去。
高嘉璈拍着稻穗,金黄的稻谷像水一样流入罐桶,一次又一次,罐桶慢慢满了起来,天也慢慢黑了下来。
等所有的谷子打进罐桶,看着满满一木盒的金黄谷子,高嘉璈忍不住用手揽了一下,满足感油然而生,这就是丰收的感觉吗?
六个人累了一天,但无不洋溢着笑容。
只要再把三个罐桶运回去,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两亩地的产量并不少,一个人搬罐桶不现实,他们比划了一下,决定三个人搬一个,最后一个四个男生去搬。
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云很厚,月亮和星星都消失不见。
梅盛抬头看了看天,挽起袖子,搬住罐桶一处,说:“加快吧,要变天了。”
他的嘴比乌鸦还灵,话音刚落,天空打出一到闪电,紧接着,滚滚雷声响彻山谷。
摄影组非常有经验地穿上雨衣,把相机保护好;导演组的场务们拿着三块塑料布跑下来,不是给嘉宾,而是把三个罐桶封了起来。
没等场务回去拿伞,下一秒,大雨倾盆而落。
六个人:……能不能给我们一首歌的时间?
第8章
周晓文一开始还想去树下面躲雨,还好听见梅盛说了一句,“会被劈死的。”
等导演组拿来伞,他们已经没有打伞的必要了。
白子慎抹了把脸上的水,问陈彤:“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陈彤也抹一把,说:“恐怕不行,要把罐桶搬回去,不然明天收不完剩下的稻子了。”
白子慎瞪大眼睛,说:“这样下去我明天肯定生病,我生病了对节目组对大家都不好,对吧?”
“我愿意搬。”周晓文打岔道。
他当然不愿意搬,但他揣测了梅盛的表情,虽然没什么表情,但从微微压低的眉中,周晓文看出了不快和鄙夷。
白子慎哪里知道周晓文的心思,但他这几天都是跟着周晓文行动,希望能从梅盛那儿分一杯羹。现在见周晓文这么说,他也闭上嘴。
蓝岚转头问杨梅;“你行吗?”
杨梅笑着,拨开前额被水黏住的头发,说:“不可以说女人不行。”
梅盛目光落到高嘉璈身上,高嘉璈虽然也很累,但他不想让阿云再累了,也点了点头。
罐桶虽然被封住,但雨落在上面还是会积起水来,三个人搬显然不可能,于是六个人只好齐心协力,勉强挪动了第一个罐桶。
上梯田的时候,需要三个人先上去接着,剩下三个人把罐桶顶起来,一点点地挪上去。好不容易搬上梯田了,还要一户户地给送回去。
阿云家离得最远,等他们送完其他两家的罐桶时,人已经从头湿到了脚,像是刚从水里面游了八十趟一样。
先是高嘉璈看见狼狈的周晓文,笑了一声,被周晓文狠狠瞪回来,他说:“大家谁不是落汤鸡。”
他们相互对视几眼,笑出声来。
瓢泼大雨对这些曾经温室的花朵们毫不留情,尽情冲刷着,硬生生把花朵浇成大树。
…………
昨天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空气中都是雨后的青草和泥土味。
高嘉璈深吸一口,感觉寿命都多了十年。
阿云叉着腰,一边晒谷子,一边说:今天是“休息日”,上午录综艺第一期播出的reaction,中午做饭,下午去合作社的猪场喂猪,晚上直播。
这也叫休息日?高嘉璈不理解,又问:“那割猪草呢?”
阿云说:“就你们那速度和质量,算了吧,我放羊的时候顺手割了。你们多穿点儿,今天风很大。”
阿云家是没有电视的,也没网。村子里唯一比较大、看起来没那么艰苦的就是陶五娘家,也就是杨梅和蓝岚入住的农户,于是录reaction的工作自然落到陶五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