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破人群,跑到沈檐修面前,抓着沈檐修的胳膊,让他冷静。 “沈檐修不要生气!不要打架!不要因为这种人这种事影响自己!” 刘昊天因为陆祈绵的出现,愤怒不已,朝着陆祈绵咆哮,“哪来的,滚你妈的!” 陆祈绵身体下意识抖了抖,却大声对着刘昊天道:“我已经告诉老师了!” “而且你造谣!沈檐修才不是你说得这样!” 从陆祈绵抓住沈檐修的手时,理智就渐渐回笼,后渐渐松开了揪住刘昊天的手。 而陆祈绵不过是缓兵之计,撒谎罢了。 他根本没去找老师。 但冷静下来的沈檐修,让刘昊天计划落空,他脸色铁青,将矛头转到陆祈绵身上,举起拳头就要往陆祈绵脸上砸。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半空之中,沈檐修已经攥着对方的腕骨。 他虽然瘦,但平常兼职都在干力气活,因此力气很大,犹如铁钳般,几乎要把对方的骨头捏碎。 确实有同学去叫老师了。 刘昊天的跟班眼尖,在老师来之前就劝他走。 刘昊天怒瞪着陆祈绵,他眼神可怖,陆祈绵忍不住抖了抖。 沈檐修挪了挪步伐,将身旁的陆祈绵挡住。 “昊哥!老师来了!!” 刘昊天啐了一口,骂骂咧咧跑了。 陆祈绵脸色苍白,后背也吓出冷汗。 “刚才不是挺凶的吗?” 他听见沈檐修轻快的声音,仰头看去,沈檐修正望着自己。 他拧着的眉头已经松开,语气很轻,像羽毛般若有似无扫在陆祈绵的心尖上。 “陆祈绵,谢谢。” 第19章 留宿沈檐修家 刘昊天的事,毕竟双方都没动手,只是言语上摩擦,换成其他人,这事直接过了。 多亏沈檐修是老师主任的宝贝疙瘩,学校才批评了刘昊天几句。 柿子都挑软的捏,沈檐修不好惹,刘昊天便把矛头对准了替沈檐修出头的陆祈绵身上。 他收拾不了沈檐修,难不成连个文文弱弱的转学生都收拾不了吗? 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陆祈绵全然不知道,他的注意力在谭菁月身上。 谭菁月上次回来还是半个月前,一身烟酒味中混杂着浓烈到有些恶心的男士香水味。 上次接陆祈绵跟谭菁月回来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行政夹克,说话与打扮不像是能喷浓烈香水的性格。 谭菁月的感情状态,陆祈绵一向不管。 他小一点的时候曾多嘴问过,换来的是谭菁月破口大骂与拳打脚踢,险些把陆祈绵的耳朵都拧下来。 陆祈绵来新学校才几天,谭菁月就开始外出不归。 鲜少回来,装模作样问几句陆祈绵的成绩,往往待不了几个小时就走了。 她上次离开时,还拿走了陆祈绵的两幅画。 陆祈绵问她做什么,谭菁月只让他闭嘴,末了又骂骂咧咧,说自己花钱给陆祈绵学的画,还不能看吗? 她情绪很不稳定,发起疯来不光乱骂还要动手。 陆祈绵但凡还嘴反抗,她就寻死觅活,拿着刀跪在地上让陆祈绵一刀捅死自己…… 对于陆祈绵来说,亲情并不温馨。 谭菁月于他而言,像千斤重的枷锁,束缚着陆祈绵,将他压得喘不过气。 偏偏这份枷锁,是陆祈绵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陆祈绵虽怨她,但他毕竟是谭菁月养大的。 人非草木,他对谭菁月复杂的亲情中,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不会眼睁睁看这位给自己生命,又养大自己的女人去死。 所以他尽量不去激怒谭菁月,凡事都忍着。 这些日子,她不回来,陆祈绵反倒松了口气。 只是上次回来时,留给陆祈绵的钱没剩多少了。 这让陆祈绵有了危机感,最近几天为了省钱,陆祈绵只吃一顿午餐。 短短几日,人清瘦了不少。 可麻绳专挑细处断,人在倒霉的时候,不好的事一件接一件。 因为周末市里面有领导检查,高三生不用补课,周五大扫除后连晚自习都免了。 陆祈绵为了省车费,在寒风中走了四十分钟回家,到门口摸口袋,钥匙找不到了! 他翻了好几遍书包跟校服兜里,仍没找到钥匙。 气温一天比一天低,陆祈绵在家门口冻得嘴唇发紫。 无奈之下,他给谭菁月打电话。 他在门口站了快一个小时,其间给谭菁月打了三次电话,都暂时无法接通。 后来再想起那日的情景,陆祈绵也感慨,人在落魄的情况下,胆子也大起来了。 他居然跑去沈檐修兼职的店里,求沈檐修收留自己。 见到沈檐修的那刻,陆祈绵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冻僵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一见到沈檐修,委屈得都快掉眼泪了。 “班长……” 已经快晚上十点了,沈檐修见陆祈绵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站在自己面前时,还以为是自己累眼花了,“陆祈绵?” 沈檐修诧异道:“你怎么会在这?!” 陆祈绵筋疲力尽,声音都虚了,“我来找你的。” 沈檐修兼职的事不是秘密,他之前也跟陆祈绵说过兼职的大概地方,但这一条街全是夜市摊。 陆祈绵找了好久才找到沈檐修。 陆祈绵眼眶很红,鼻腔酸涩,狼狈得不像话。 他孤注一掷来找沈檐修,全然不敢想对方拒绝画面。 “我钥匙丢了,我妈这段时间不在家,我打她电话也没接,我实在没地方去了……” “你可不可以收留我一晚上?” “求你了……” 陆祈绵越说声音越小,他没有朋友,沈檐修是他在新环境里最熟络,也是他认为最可靠的一个。 但想起近日沈檐修对自己的态度,陆祈绵没什么底气。 他害怕听见沈檐修的拒绝,因此脑袋耷拉着,像只可怜兮兮又无家可归的小狗。 可能是前几日,陆祈绵是人群里唯一为自己说话的人,沈檐修感觉欠了他一份人情。 因此,一贯不喜欢麻烦,不喜欢别人打乱自己计划的沈檐修,居然破天荒答应了。 他对陆祈绵说:“我还有两个半小时才能结束,能等吗?” 沈檐修能答应,对于陆祈绵来说是天大的惊喜。 他连忙点头,高兴到语无伦次,“可,可以!谢谢你!” 沈檐修跟老板说明了情况,拿了根塑料凳,找了个不挡道又还算干净的角落安置陆祈绵。 陆祈绵很乖地坐着,从他僵硬的坐姿就能看出他的不安。 沈檐修便找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还没吃饭?” 夜市街的小吃太多了,各种香味勾的陆祈绵肚子一直咕咕叫。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