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给我疗伤?”
花朝朝已经被吓呆了,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裴季是在回答她直接的问题,她支支吾吾半晌,“我,我......”
“闭嘴。”
那股惹人厌烦的蜜桃香又在侵扰着他。
裴季的眉头微蹙,打断了花朝朝的话,然后手刀一起,人就在他眼前滚落下去,眼见着要从八角亭台的顶上摔下去,裴季还是动了,在花朝朝落地之前,稳稳地将她抱在了怀中。
他吹了一声哨音,然后看着昏过去的花朝朝,考虑着要不要把她丢在这里一夜,让她涨涨教训,收起想要勾引他的心思。
不过,下一瞬裴季还是抱着人阔步往朝夕阁的方向走去。
因为离得近,花朝朝身上的甜香似乎将他包裹住,遮盖住了原本的血腥味,他不难发现心中的燥意渐渐平静下来,连带着绷紧的神经似乎也得到了松懈,头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迈入厢房后,他冷眼看了怀中人一眼,将她随意地丢在了床榻上,她身上的衣物沾了不少血迹,像个脏兮兮的小乞丐。
原以为花朝朝只是想高攀上他,借以回到京都,没想到她还让她那护卫商陆与南安伯通报,让南安伯掺和进来。
南安伯那个蠢东西当然乐得两手抓,府中的嫡女去抓住太子,而这位留在乡下的嫡女把主意打在他的身上。
真以为世人都跟他南安伯一样只爱美色?
呵,一个笨蛋美人而已,他岂会放在心上。
待清理完府中的刺客,裴季唤来了素问,询问花朝朝身上香露的事,以及她为何半夜出现在荷花池,皆并无异样。
*
翌日早间,花朝朝摸着后颈醒了过来,她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尤其是她的后颈,她只要稍微扭动一下,一阵酸疼就传了过来。
还有噩梦,梦里裴季在她面前杀了人,鲜血全部溅在她的身上。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就如同真实发生过一般,她现在想一想,胃里都在翻滚着,难受得很。
“姑娘是落枕了吗?”素问拨开帷幔走了进来,看到花朝朝坐在床上试图扭动着脖子,她行礼问道。
“好像是吧。”花朝朝也不太确定,“我们昨天晚上有出去散步吗?”
素问面不改色道:“姑娘做梦了吧。昨天晚上姑娘睡得很早,奴婢一直在门外守着呢。”
昨夜刺客入了留园,她把花朝朝一人留在了荷花池,若不是主子及时赶到,只怕那刺客也不会放过花朝朝。
主子罚了她二十杖都算是轻饶了她。
但花朝朝还是受到了惊吓,王翼给她喝了安神汤才没在梦中哭喊了。
“都是在做梦吗?”花朝朝喃喃道:“我记得昨晚我们去了荷花池,然后......”
然后素问在她眼前飞走了,裴季不仅在她眼前杀了人,还抱着她飞到了八角亭台顶上。
可她看着素问的神情也不似在说假话,再说素问也没有骗她的道理。
但她就是觉得很真实,一点都不像是在做梦。
素问尝试着转移话题,“姑娘,奴婢先帮你弄一下脖子吧。”
“姑娘,你躺下来。”
花朝朝听着素问的话平躺下去,只感觉到素问在她身上几处按了按,又捏了捏她的脖颈,她再扭动时,发生舒服了不少。
她笑着道:“谢谢你。”
“姑娘不必客气。”
素问在心里默默对花朝朝说了一声抱歉,然后伺候着她起床洗漱,穿衣,顺道告诉她往后裴季的膳食在朝夕阁的灶房做就可以。
朝夕阁是一间两进两出的院落,花朝朝住在后院,灶房则在前院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