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花典还躺在床上,又转回去把花典拖了过来,气冲冲道:“你那个好女儿带着人回来抄家了,现在就在库房里搬东西。”
花典心口疼得不行,却又不得不跟着曹慧往库房去。
南安伯爵府如今的日子靠得是什么,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只是昨夜他没想到花朝朝会得到皇家人如此庇护,这么一来,他反倒成了那个罪人。
可若再细细想想,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花朝朝的爹,既然她与皇家的关系如此牢靠,不日就会与祈城王成婚,那他岂有不占这个便宜的道理。
等他日花朝朝被舍弃了,他也早提醒过祈城王,想必也怪不到他身上来。
花典一面琢磨着,一面朝着库房赶去。
至于花朝朝母亲的嫁妆,让她拿走一些,就算是与祈城王府结善缘,也免得旁人说他南安伯嫁女儿入皇家分毫不差,丢死人。
想通了,他伸手拉住曹慧,道:“让他们拿,大大方方的,就算真的搬空了,旁人也会说我花典嫁女入皇家倾尽家产,最好的是闹得宫中也知道。”
曹慧一把甩开花典,破口骂道:“搬个屁,南安伯爵府就是个空壳子,除了这个名头外,什么都不是。”
花典连忙捂住曹慧的嘴,就怕不远处库房里的人听见,“你傻呀!祈城王是个混不吝,可皇上心里清楚得很。这事闹大了,昨夜的事就会过去了,指不定皇上还得补偿咱们。”
“而且你别忘了花氏的牌位还摆在我南安伯爵府,除非花朝朝想让她母亲死后做个孤魂野鬼,不得安宁。”
曹慧愣住了,她没想到花典竟然能做得如此决绝,不过花朝朝对她不仁义在先,也休想让他们给她好脸子。
她立即换了一副笑脸道:“妾身就听伯爷的,到时候我们就看着花朝朝老老实实地把钱财送回来,还得帮我们攀上太子那条线。”
花典自认自己算不得聪慧,所以入朝为官多年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业绩,但也知昨夜皇上的口谕就是断绝了南安伯爵府与东宫的可能性,“入东宫的事就不要想了。”
曹慧正想反驳,想起皇帝让花典闭门思过的口谕,大概也懂了其中的意思,“那怎么办?总不能让花朝朝踩我们一头吧?”
花典轻咳了一声,“其实也不一定要入东宫。”
他与曹慧对视一眼,曹慧心下瞬间了然。
祈城王手握兵权,深受皇家喜爱,虽继承不了大统,但能攀上祈城王府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花朝朝不管怎么说都是南安伯爵府的大姑娘,名门望族都有送婢女、送庶女试婚的,到时候把她家玉蓉送过去。
虽然是委屈了些,但假以时日定能取代花朝朝成为祈城王妃。
曹慧道:“还是伯爷聪慧。”
夫妻俩皆换了一副面孔,挂着笑意走到了库房,十分客气地对门口的黑甲,道:“臣南安伯/臣妇曹氏,拜见祈城王殿下。”
黑甲只说了一句让两人等着,才入到库房去禀报裴季和花朝朝。
裴季握了握花朝朝的手,道:“东西还要清点一阵子,不如先把另外一件事解决了。”
花朝朝点了点头。
遂两人一道走出库房,花朝朝看到花典和曹慧脸上竟然挂着笑意,心下瞬间防备起来,这两人肯定不会有好事,多半又在筹划着其他的东西,例如裴季。
但不管是什么,她都不会让花典和曹慧得逞。
她向两人福了福身,道:“今日我回府,打扰了两位,真是不好意思。”
场面上的东西,曹慧还是知道的,她笑着想上前去挽花朝朝的手,但被裴季一个眼神给吓住了,只得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讪讪道:“大姑娘这话说得客气了,南安伯爵府就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可以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