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天亮,一扫连日阴云,总算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颜玉皎缓缓撑开眼皮。 起身后,发现自己环钗尽卸,只穿了贴身小衣,躺在青棠院的床上。 樱桃走进来小声说,昨晚是楚宥敛抱着她回来的。 颜玉皎一愣,忙问道:“我的衣服是谁换的?” 樱桃答:“是奴婢换的。” 颜玉皎这才松了一口气。 却不敢想昨晚看到楚宥敛抱她进府的人会有哪些反应…… 芭蕉也挑开门帘走进来,皱起眉头道:“世子爷也太没规矩了,他和小姐还没成亲呢,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小姐又是搂又是抱的,还不顾夫人的劝阻,非要守在小姐的床前,丝毫不顾及小姐的名声。” 樱桃叹口气。 让芭蕉少说点话。 颜玉皎顿时想起昨夜楚宥敛的那些可怖行径,一时心焦如焚,连忙问道:“楚宥敛去哪儿了?” 樱桃小声道:“郯王世子说小姐恐怕不想看见他,寅时便走了。” 颜玉皎怔了怔,不由冷笑。 难为他还知道她不想看见他……昨晚她还以为楚宥敛真的会不管不顾的在那种地方要了她…… 颜玉皎后靠在床头,闭上眼假眠来缓解心情。 可一闭上眼,昨夜那些乱七八糟的泪水和亲吻浮现。 颜玉皎怎么都想不明白,楚宥敛和她不是兄妹情谊么?或者他恨她,恨她莫名其妙与他绝交……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对她有那种心思? 她想的头疼欲裂,下意识转了转脖颈,却忽然觉得脖颈还残留着昨夜灼热的点点痕迹。 一时羞恼至极。 颜玉皎脸色难看:“樱桃唤人帮我打些水,我要沐浴!” 说完,也不管樱桃和芭蕉如何猜想如何脸色巨变,自暴自弃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热水很快就打来了,樱桃欲言又止还是没问,拉着芭蕉离开了。 颜玉皎解开衣衫,坐入浴桶,麻木而使劲搓揉着脖颈。 洗着洗着,心里愈发难过。 还是无声地哭了一场。 午食之后,热气减退。 颜玉皎心中烦闷,不想再待在青棠院了,准备出门散散心。 偏偏挽发髻时,樱桃轻轻拉开首饰盒,她的眼睛被闪了一下,看到了那支猫眼长发簪。 樱桃察言观色道:“小姐要戴这个吗?那我为小姐梳个惊鸿髻罢?” 颜玉皎没有出声,盯着那支发簪看了又看,越看心里越慌。 她真是愚蠢至极。 已经绝交了四年了,她凭什么以为楚宥敛还当她是妹妹,才眼巴巴送给她这等昂贵发簪? 定然是送给情人小意讨好的! 呸呸呸! 难以言喻的羞耻漫上心头。 颜玉皎愤怒地把发簪拿出来,又一把丢进首饰盒的最里面。 她气得浑身颤抖:“我有事要和娘亲说,去把娘亲请来!” 樱桃点头,连忙去办了。 颜玉皎独自待着,越想越绝望。 楚宥敛对她的心思早就昭然若揭了,只是她太蠢了,直到昨夜被他抱在怀里亵玩,才发觉端倪。 她没有办法接受楚宥敛吻她。 事实上,若非迎夏宴的事,她从未想过这辈子会嫁给楚宥敛,也从未想过婚后要和楚宥敛行夫妻之礼。 她和楚宥敛只是被迫成亲的假夫妻而已,最多装一装恩爱,怎么能像正常夫妻一样呢? 他们可是兄妹啊…… 颜玉皎心跳快得想干哕,忙扶着芭蕉的手臂,慢慢移到软榻上。 等梅夫人一进门,就看到颜玉皎一脸灰败,似乎连呼吸都艰难了,顿时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颜玉皎猛地抓住梅夫人的胳膊,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娘亲,若是我反悔了,想和郯王世子退亲怎么办?” 梅夫人惊讶不已:“你昨日还对这门亲事颇为满意,怎么才过了一夜就变卦了?” 颜玉皎摇摇头:“一言难尽……总之,他和我想的不一样……我不想嫁给他,娘亲帮帮我罢。” 其实无论颜玉皎想与不想,梅夫人都不想让颜玉皎嫁给楚宥敛,而且已经做好搅黄这桩婚事的准备。 幸好颜玉皎今日主动说想退婚,她内心的罪恶感也能少一些。 但梅夫人还想试探一下颜玉皎的态度,便摇摇头,不赞成道:“你觉得好就愿意嫁,你觉得不好就不愿意嫁,婚姻大事怎么能一天变一卦?” 颜玉皎顿觉难以启齿,不知该如何对梅夫人说,她不想和楚宥敛做真夫妻,行夫妻之礼的事。 毕竟在世人眼中,成婚后行夫妻之礼,有夫妻生活,天经地义。 梅夫人看了颜玉皎一眼,煽风点火道:“你昨夜去赴宴,是不是和楚宥敛生矛盾了?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