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递出手,他也就那么自然地握住了,然后相携离开了这里。 楚唯青:“……” 她缓缓打了个激灵,啊……堂弟越长大越可怕了…… 不过这关她什么事呢?楚唯青耸了耸肩膀,和她的小男宠离开了。 返回颜家时,乘坐的自然是郯王府邸的马车。 颜玉皎兴奋未消,眼睛晶亮地望着楚宥敛,却一字未说。 楚宥敛却好似懂了:“以后若还想来,便去大榕树秋千旁等我。” 颜玉皎笑得眯起眼:“我以后还想去摘星楼和东街夜市逛一逛。” 楚宥敛无有不可。 只是沉吟片刻,道:“过些时日就是你的生辰,你可想随我去一起岭南围猎?那里气候不太好,但是民风开放,想必你会喜欢。” 颜玉皎眨眨眼:“还能出京城?可你我还没有成婚,我就随你远赴岭南,这样不太好罢?” 然而语气已经克制不住想出去玩一玩见识见识的雀跃了。 楚宥敛老神在在道:“就说是我实在无礼,不顾颜家阻拦,非要带你去……你觉得谁敢说我的闲话?” 颜玉皎心中一喜。 头一次觉得名声不好也挺好的,楚宥敛如此做,别人只会同情她摊上这么个混不吝的夫君。 但她这样利用楚宥敛,终究有些心虚:“也不用搞得人尽皆知,我悄悄跟着你去就行了,反正我也没有几个朋友,人来了就说我病了,如此便能遮掩一二。” 马车抵达颜府后门,楚宥敛带着颜玉皎从一条隐蔽的小路穿行而过,直达青棠院颜玉皎的闺房。 颜玉皎都不知道她家还有这样一条路,惊诧道:“你以前悄无声息来赴约,就是从这条路上过来的?” 楚宥敛只道:“颜伯父进京赴任时并无银钱买房,这间宅子是我父王赠予他的,我自然有宅院图纸。” 颜玉皎:“……” 没想到她们一大家子住的竟然是郯王的宅院…… “那后来,我爹爹不是和你父王关系远了么……” 钱给了没有? 不会一直没给钱,就这么厚着脸皮硬住罢? 楚宥敛淡淡道:“嗯,在你我也决裂后,你爹上门给了宅院钱。” 颜玉皎:“……” 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楚宥敛也没有过多计较,扶了扶颜玉皎的肩膀,让她走入门中。 “早些歇息。” 颜玉皎应了一声,却犹豫几息,没有马上进去。 她回身,立在门口望着楚宥敛:“风大,你也快回去罢。” “嗯,好。” 楚宥敛说完,却也没走。 两个人突然就对视了。 却又好像想等对方先移开目光一样,从而长久地凝视彼此。 直到樱桃过来,小声唤道:“小姐?你回来了?” 颜玉皎才回过神:“就来。”然后发髻上的玉珠流苏转了一圈,又转回来了,她望着楚宥敛。 今夜她仿佛不认识这个人一般,使劲瞧,怎么都瞧不够似的。 还是楚宥敛率先垂下眼。 “我回去了。” 颜玉皎一愣:“好。” 然后看着楚宥敛披风上的金线滚边纹饰渐行渐远,又突然停驻。 他回身:“你及笄那年,我有悄悄过来看你,感觉你过得很好,便不想多打扰你了……我原以为……” 原以为就这么罢。 暗中护住她一生就好。 他是有想过成全她的。 只是天意难料,阴差阳错……他便再不肯放手了。 “那支猫眼长发簪是我为你准备的及笄礼物。” 他眼中的笑意隐在深深夜色中,有一种寂寥的朦胧。 “娇娇,我对你的及笄祝词,惟愿花心似我心,岁岁长相守。”(注1) 第20章 接受命运 颜玉皎半夜醒来,浑身酸痛,喝了几口热茶,又倒头睡了。 却也没睡安稳,噩梦连连。 一会儿梦到她嫁到郯王府当晚,被劫持到荒郊野外,拳打脚踢,濒死之际楚宥敛挑开她的盖头,掐住她的下巴,嘴角噙着冷笑讥讽她,还以为他真爱上她了?被他骗的滋味如何? 一会儿梦到颜家被牵扯进奇怪的案子里,圣上下旨抄家灭族,全家被压至刑场那日,楚宥敛高坐执刑台,冰冷陌生地盯着她,而后抛出斩立决木牌:“行刑!” 梦中,血色漫天。 …… 次日一早,她便起了高热。 这一次病,和迎夏宴那次的截然不同,来的极凶,高热不退,浑身酸痛无力,更是茶饭不思。 颜玉皎昏昏沉沉时倒是没有再梦到那些奇怪的梦了,只是因梦而生出的焦虑和恐慌,久久不能散去。 隐约间,她感觉自己好像向命运低下了头,逐渐服从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