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体贴落在阿啄耳中,却成了一种上位者惯用的惺惺作态。
阿啄并不领情。她侧过头,看到渐渐升高的太阳如往常一样散发出温暖的热度,想到这样寻常的黎明,千颉却再也见不到……心里只觉得空落落的,舌尖发苦。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她终于开口,“不如一刀砍了我,免得你见到我这么复制品心里膈应。”
其实众人都明白,感到膈应的,是她才对。心里不如意的姑娘,说话都带着刺的,也不知究竟刺伤的是谁。
十几岁的元汐桐就是如此,炎葵已经习惯和这种小姑娘相处,也明白有些道理,总得自己想通才行,她说得再多也只会引起逆反。
所以她只是笑了笑,缓声开口:“阿啄,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
“出妖都后,永远不要再回来,就当我放你一马。”
说罢,她便再没给阿啄眼神,示意守在一旁的妖兵将她护送出城,自己则一转身,踏进了奉妖殿内。
这里面乱糟糟的,各种器物散落一地。但她并未在意,于一片狼藉中先将分派给众人的赏赐拟定好,才抬头看向殿外。
恰好看到元汐桐和阿啄错身而过,似乎还开口说了几句什么。
炎葵停顿了片刻,看着阿啄塌着肩膀背对着奉妖殿往外走,直到人影完全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娘。”
元汐桐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跟前,一只手紧紧地将元虚舟牵着。一双少年看起来似乎还是小时候在秦王府内毫无隔阂的亲密样,转眼间却长到了这么大。
大到已经可以自己拿主意,要和对方严丝合缝地绑定在一起。
“炎葵大人。”元虚舟也跟着叫了一句,语气不卑不亢,和以前唤她“颜夫人”时并没有任何区别。
这是个无论何时都能对自己境遇坦然接受的孩子,如果阿羽能少喜欢他一点,作为母亲,她会更为放心。
炎葵揉了揉眉心,决心先解决容易解决的事情。
“你跟阿啄说什么了?”她问元汐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