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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君世世安 作者:李李耳 简介: 元瑞四年,伐北一战启国大获全胜,右相纪宁率军凯旋。 然本该举国同庆之际,纪宁却自回府后便闭门谢客,屡次抗旨不出。 一时间上至朝堂,下至百姓,无人不斥一句“荒唐”。 一月、两月,上书弹劾的人越来越多。半年后天子大怒,命人押其入宫。 然而等来的,却是身穿缟素的纪府家奴,以及一纸遗书。 . 纪宁年少入仕,有人褒他文武双绝,更多人贬他行事乖张,居功自傲。 但自始至终无人知他实则早已病痛缠身,命不久矣。 重回初任右相那年,明知前路坎坷,受尽非议。 明知会带病出征,死在三年后班师回朝的前夕,纪宁依旧选择重走一遍前世的路。 可重来一世,与他针锋相对的左相,视他为宿敌的将军,如今都对他以礼相待。 就连上一世被他疏远,与他离心的天子,这一次都对他异常关怀。 1:集体重生,时间有先后 2:前世背负骂名的讨人嫌病弱忠臣,重生后变成万人敬仰的病弱忠臣 3:年下,差四岁,纪宁(纪世安)VS萧元君(萧?)He 标签:重生、病弱受、集体重生、日久生情、HE 第0章 启 元瑞四年,伐北一战启朝大获全胜,右相纪宁下令班师回朝。 不日,大军于北狄疆都汇合。是夜,营地内篝火迎天,载歌载舞。 然而一片笑语间,独独主帅营帐内悄无声息。 帐内,床头盛药的瓷碗散了最后一缕热气,层层床幔间,一截枯瘦的手腕探了出来。 跪在床前的家奴瞧见,顾不得拭干眼泪,慌忙伸手接住,“主子。”网?阯?发?B?u?页????????w???n???????②?5?﹒?????? 帷幔后的人阖着眼,已是日薄西山之态,“我说的,可都。” “记得记得。”似是心疼那人累着,不待他说完,家奴便急急接话,“主子说的奴都记着。” “那就……好。”那人喘了口气,气息又弱了些,“今……战事虽平。却。局势……未定。吾之死讯……不得……外传。” 闻言,家奴垂下头,喉间的悲咽再难自控。 彼时,帐外酒后畅怀的士兵们唱起了故国的新春歌谣,歌声在广阔大漠里一圈一圈地荡,嘹亮高亢。 家奴只觉掌中的手骤然蜷紧,他朝帘后望去,隐约瞧见那人睁开了眼。 “谁在,唱歌?” 家奴哽咽作答:“是咱们的将士在唱‘贺新春’。主子,等咱们回家就该过新年了,你再等等,咱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回不去了。”耳边的歌声逐渐听不真切,慢慢的,慢慢的,帷幔里的人合上了眼。 “阿醉。” “我答应过……” 话音戛然而止,阿醉往前凑了凑,想听出下半句。可他等了又等,等帐外的歌谣唱到第二首,都再也没能等来那未尽的后半句。 元瑞四年冬,行军三月,启朝大军抵达京都。 铁骑过城门,万人空巷,举国同庆。 然欢腾之景仅维持半月,众人便觉出异象——他们的大功臣右相纪宁,自回朝之日起便再未露面。 有心者稍作打听,原是回朝前夜主帅营帐失火,一连烧了六顶帐子,虽无人伤亡,可纪宁却被火燎伤了脸,嫌丑不愿露面。 众人听罢虽觉荒唐,却也没有多言。毕竟人人都知道他们这位右相素来我行我素,行事张扬。 可日子一天天地过,这纪宁做事是越来越出格。 前有闭门谢客,后有抗旨不出。 不论是皇家的庆功宴,或是天子私设的春席,他是谁的面子都不给,通通拒之门外,到了最后更是连早朝都不上。 按理来说赏赐给了,册封也下了,该给的不该给的天子都给足了,他纪宁还有什么不满? 一月、两月、三月……上书弹劾的人越来越多。 朝堂之上,百官责他居功自傲,恃宠而骄。 朝堂之外,百姓更是对其怨声载道。 有怨他大修运河,劳民伤财。 有责他位居高位,却痴仙道求长生。 更有人骂他恋柳巷贪红颜,放浪形骸。 然而不论外界风声如何肆起,纪宁始终不愿露面。 终于,半年后,天子萧元君大怒,命人押其入宫。 可这一等,等来的只有身穿缟素的纪府家奴,以及一纸遗书。 众人这才知晓,何来抗旨不出?又何来居功自傲? 他们口中荒唐的右相,早就死在了班师回朝的前夜,尸身焚于大火,尸骨无存。 真相大白的那一夜,全城归寂,无人相信家奴之言。 什么久病沉疴? 什么带病出征? 他们分明记得那纪宁在世时,是何等的潇洒恣意,康健明朗? 再后来,人们知晓了所谓的“痴仙道求长生”,不过是重病求药时为掩人耳目做出的假象。 亦读懂了纪宁从前种种放浪行径背后,藏着的那颗无法言说的良苦之心。 只有那时,人们不再指责、议论、怨恨。 只有那时,他们才记起这位英年早逝的右相,也曾是一位鲜衣少年郎——十四从军,数平北乱;十八入仕,位及帝师;两朝功臣,满门忠烈。 可那时,少年郎早已埋骨黄沙,无迹可寻。 -------------------- 先放一章楔子 大家久等 第1章 梦归 元瑞元年,寒露初过,京都城内已是一片肃瑟。 清晨天未亮,右相府内便亮起了灯,人来人往。 急促的足音穿过廊檐。 少顷,阿醉捧着药碗停在房前,推门入内,屋内悄寂无声。 阿醉皱眉,往里又走了几步,这才瞧见里屋的人。 青年身长形削侧立窗前,身上还穿着半个时辰前就该换下的脏衣。他盯着烛台一动不动,映有火光的半张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不似出神,又不似沉思。 阿醉略一迟疑,“主子?” 平静的空气漾起微澜,青年闻声转过头,四目相接时,阿醉看见他一贯端肃的眉眼间竟激起了一丝恐慌,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惑叹: “怎么回来了?” 阿醉吓得不轻,“主子这是怎么了?” 他放下药碗扶住人,“可是累迷糊了?忘了咱回京走的水路?” 那人不闻,仍是一副被梦魇住的失魂样,阿醉又唤了几声仍得不到回应,有些慌了,忙疾步出门吆人。 天要亮未亮时分,右相府彻底闹了起来。 仅半柱香的时间阿醉便寻来了医师和婆子,一行人紧赶着走到卧房,再进去,屋内却又变了光景。 起初还站在窗前的人此时已换了底衫,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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