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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1 / 1)

殿中隐有泣音。 无人再说话。 只有醉颜不知疲倦地诉说着,替纪宁诉说,替纪宁伸冤。 不知疲倦地,一遍又一遍诉说。 那日过后,影人自戕,醉颜下狱。 第8章 殿下愚钝 “影人自戕。” 指甲是什么时候掐入掌心的,纪宁并没有意识。 影人无名无姓,是纪父挑来自小养在他身边的暗卫,能模仿他的一言一行,步态音色。待他身陷危难之时,便由影人出面乱人耳目。 他记得自己在留给萧元君的三封信里提及过,一定要保全影人与阿醉的性命。 影人是真的自戕或是另有隐情,他不敢深思。 回顾昔年,虽然最后二人离心,可萧元君不该是如此不念旧情的人。 “后来呢?他一直将你关着?” 阿醉点头:“是。” 瞳孔暗淡了下去,纪宁缓缓合眼,巨大的冲击让他的脸血色尽失。 阿醉膝行到他跟前,“主子我们走吧。你做的够多了,启国不是只有咱们,咱们走吧。” 纪宁摇头。 阿醉却越发焦急,“主子!上一世有几个人懂你的用心?他们还不是骂你的骂你,怨你的怨你,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非得这样固执?难道明知结局你还要重蹈覆辙吗?” 重蹈覆辙不好吗? 纪宁忽然不太坚定。 如阿醉所说,上一世没几个人领他的情。人人都以为他偏执疯魔,非要耗尽半数国库大修运河,非要得罪权贵在一年内推行新法,不惜得罪世家也要收拢三方兵权。 那时候人人都劝他时间还多,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时,何必引火烧身? 劝着劝着他们便开始骂,骂他急功近利,骂他拥权自重,骂他……骂得太多了。 可那时候的他哪还有什么时间?哪来的来日方长? 纪宁盯着门扉,眼睛有些失焦,许久后他问了阿醉一个问题。 “那我做的一切,最后都是对的吗?” “……”阿醉蓦地呆住。 元瑞五年,新法全面推行,科考取缔官位恩荫,寒门入仕,启国广揽天下英才。 元瑞六年,运河竣工,南北水运贯通,天下商贾皆往来之,仅两年便让启国富甲天下。 元瑞八年,三方兵权统归中央,世家权力被大肆削弱,皇权空前鼎盛,天下太平,河清海晏。 阿醉的缄默已是答案。 纪宁释笑,“我是对的。” 他再次肯定:“我做的都是对的,阿醉。” “可。”话音戛然止住,阿醉看向纪宁,知道他不会改变主意。 他道:“无论主子做什么决定,奴都誓死追随。可是这一次,可不可以换一种方式?” 起码,阿醉想,起码别再用伤害自己的方式。 可又有哪一种方式能够安稳度过此生呢? 纪宁问自己。 手掌的疼痛开始发作,那点疼沿着经络遍布全身。到了最后,纪宁分不清究竟是哪里在痛。 他转过身,朝着近在眼前的卧榻走去,可眼睛又被什么东西模糊住了? 他抬手,指尖沾下一点湿凉…… 纪宁并不时常落泪,起码在他的记忆中,唯一一次是当年双亲战死沙场,他带着骨灰回京为其出殡时。 那一年纪家戍边有功,先帝为表感念,下旨册封年仅十八的纪宁为太子太傅,位及宰相。 可那一年,纪家死的只剩纪宁与他大伯的遗孀。 也正是在这一年,纪宁第一次见到萧元君。 那时正值深冬,京都的雪下了一夜又一夜,纪宁仍在服孝期,萧元君便在午后不请自来,出现在了祠堂门口。 他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等了多久,纪宁至今都不知道。 他只记得当时自己偶然回头,就看见一十四五岁,穿得十分素净的小公子孤身站在门外。 小公子身上未披貂衣,冻得瑟瑟发抖,可还是在见到他时抬起颤抖的双臂,行了一个十足标志的躬身礼。 “见过纪先生。” 纪宁问他:“你是谁?” 小公子答:“学生萧元君,家中取字,?。”w?a?n?g?址?f?a?B?u?页?ī????????é?n?②???????⑤???????? 如此,纪宁便知道眼前这位就是当今太子。 他道:“陛下允诺过,待我三月守孝期满再行上任之责。” 萧元君忙解释道:“学生知道。此次拜访父皇不知情,都是我自作主张。” 纪宁反问:“何故要自作主张?” 萧元君支吾道:“父皇说过,求学要卑恭低首。我天资愚钝,怕先生日后受累,想先行拜访,留几分好印象。” “你如今这做派不是挺聪明的吗?”彼时,纪宁仍围困在双亲离世的悲痛中,心情郁卒,偏萧元君没个眼力见,赶在此时触霉头。 纪宁不再看他,一句“愚慧至极”将小太子臊得落荒而逃,之后数日未曾露面。 原以为萧元君的“天资愚钝”是些客套无用的说辞,然而纪宁怎的都没料到,居然还真是愚钝。 孝期过后,萧元君正式入纪府求学,纪宁每每授他诗文都要讲解三遍以上。 不止如此,萧元君是学问不通,兵法不知,武功全废。气得纪宁曾“三入宫”,请求先帝另请高明,可惜最后都被先帝推了回去。 堂堂太子愚钝至此,以至于纪宁没少为启国国运忧心。 再后来,先帝病重。 临终前纪宁被传唤入宫,他依旧记得那位身居高位,威严了一辈子的君王,最后的最后拉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叮嘱,近乎乞求的叮嘱: “世安……这些年辛苦纪家,辛苦你了……朕只信你,你一定……要护好启国,护好?儿。” 年迈的君王喘了口气,牢牢攥紧他的手,“?儿,?儿有治世之才……可身居帝位,常身不由己。既要有仁君之名……又要有帝王气魄。所以世安……?儿身不由己时,你做他的刃,替他排除万难。” “算……算朕求你……” 语罢,君王永远闭上了眼。 先帝薨逝,新帝登基。 登基大典前夜,纪宁与赵禄生守在宫中,那时两人还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换代的迷茫笼罩在新旧两位臣子身上,二人月下谈心,纪宁偶然叹了句——“殿下愚钝,怎可治国?” 岂料赵禄生诧道:“谁?你说殿下愚钝?” 原来所谓的“天资愚钝”果真只是说辞,只有久居边塞的纪宁不知情,启国的太子殿下自小由君王亲自教养,是个聪颖早慧、文武双绝的治世之才。 清晨,大典开始之际,纪宁叩响太子书房。 彼时十八的萧元君穿着帝服坐在桌前,少年的眉眼已有了青年的端重。他看见纪宁来,浅笑问好,可眼中的悲伤如何都盖不住。 纪宁问他:“当年你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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