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感兴趣,等冰嬉会结束后,我等整理些启朝文集,赠予北狄皇室。” 金阿瞒笑嘲,“我只是想与贵国比试文学,贵国却推脱不从。请问陛下,您是觉得启国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文人,还是瞧不上我等邦国,认为我等只是会舞刀弄枪的粗人,不通文识?” 这话一出,让周遭看热闹的几位君主顿时不满。 费萨道:“你这小儿怎么说话?我沙敕巫颂乃一绝,怎就上不了台面?” 言罢,他拍案,“比就比!陛下,武我认输,这‘文’我沙敕要好好和启国比一比!” 其余几位君主纷纷附和。 事已至此,萧元君若不答应就真应了金阿瞒的话。他道:“既如此,我们比文试。” 场下,直到阿醉前来寻人,纪宁才知比武取消。 回房路上他问阿醉,“怎么不比了?” 阿醉也纳闷,“说是北狄七皇子用了一出激将法,说咱们只比武,是轻视其余邦国。陛下这才下令改为比文。” 纪宁沉吟,“怎会这样?” 前世金阿瞒可不曾出面过。 阿醉管不了这么多,只要自家主子不动武,妥妥当当的,他才不管北狄抽了什么疯。 主仆二人在楼下歇息够,才重新更衣上楼赴会。 一上去,楼中氛围比方才比武还要热闹。 启国出面比试的是赵禄生,他站在人群正中间,捋着白须吟诗作对,堪称如鱼得水。 纪宁环视四周,终于在对面的围栏处找到了金阿瞒。对方双手抱臂,冲他遥遥一笑,模样惬意,却无天真。 这一笑,便让纪宁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金阿瞒在帮他。 最终,一场盛会有惊无险的结束。 因没有比试第二场,纪宁的状态比前世好太多。只是终究是动了武,回府后就被袁四五按在床上扎了几针。 夜深,阿醉在小药房熬药,纪宁独坐房中,思索今日白天发生的事。 他如今可以确定,金阿瞒定是知道他身体抱恙,不然不会在他快坚持不住时替他解围。 结合从前金阿瞒对他的态度,也确定此人应是想接近自己。 只是前世,他们谁都对此人不了解。 因此纪宁仍无法肯定,此人是不是也是重生回来的。 正想得出神,他听见屋顶有足音经过。 他快步走到门口,门一开,影人纵身一跃落在他面前,手里还提着一蒙面小孩。 他定睛一看,蒙面小孩居然是金阿瞒。 第27章 还人情 影人道:“主子,这人不知怎么躲过看守,偷潜了进来,已被属下抓获,应如何处置?” 不及纪宁开口,金阿瞒扭动身体喊道:“将军饶命!你不能杀我,我白天还帮过你!” 纪宁眸色一沉,杀意立显。他叫影子松手,待金阿瞒站稳脚跟,问: “为何帮我?” 金阿瞒拽掉蒙面黑布,“将军一直将我当敌人,所以觉得我不应该帮你,可我不是将军的敌人。” 心知眼前人可能也是重生者,纪宁如今对他只有堤防,又怎会相信他的话。 见状,金阿瞒无奈。他将手伸进袖口,翻找出一块红玉印章递上前,“明天我就要随使团回国,这是我的私印,现在献给将军,以示我与将军交好之心。” 纪宁讥讽一笑,“私藏别国印章,一经发现可是死罪。七皇子你是想和我交好,还是想看我死?” 金阿瞒一愣,似是没想到这一层,急忙解释:“我真是想与将军你交好!” 说罢,他举着印章欲言又止,“将军因我是北狄人,所以对我堤防,我理解,但将军只要收下这枚印章,自会明白我的心意。” 他越是急切,纪宁越无动于衷。 他对金阿瞒的底细知之又少,但对北狄人的品行倒是一清二楚。 北狄善诈,尤其是皇室。过往数年来屡屡侵疆,投降后又屡屡再犯,恬不知耻。 许是纪宁眼底的恨意太明显,金阿瞒被他的神情吓得噤了声。他后退两步,面上已有胆颤之色, “将,将军,你不信我,应该……也不会直接杀了我吧?” 纪宁垂眸,“你觉得呢?” 谁知他话音一落,金阿瞒忙不迭往外跑。 纪宁一个眼神,影人追上去前将人带了回来。 “噗通——”金阿瞒面朝地摔到纪宁脚边,吓得声音都染上了哭腔,“我不跟你交好了还不行吗?两国往来不斩使臣,你不能杀我!” 就这孬怂的模样,纪宁都怀疑自己高看了此人。 他蹲下身平视金阿瞒,故意唬到:“两国往来确实不斩使臣,但没说不能暗杀。” 一句话让金阿瞒的脸血色全失,他嘴唇哆嗦,眼泪直淌。 见效果已达到,纪宁问他,“说,为什么要和我交好。” 金阿瞒双眼发直,抖着手回答:“因为,因为你厉害。” “可我是启国的人,你这是通敌,不怕被人发现?” 金阿瞒擤动鼻翼,“他们把我扔过来就没想让我活着回去。” 他眼底委屈更盛,“我想活,想活下去。但回北狄只有死路,我要给自己找活路。” 阿醉曾说过,前世金阿瞒自出使启国后就被北狄送上战场,从此下落不明。想来,他最后的结局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此,纪宁倒觉得他说的话有了几分真意,他问:“你凭什么认为我能让你活下去?” 金阿瞒擦着眼泪,“我不知道。你是北狄唯一忌惮的人,他们怕你,如果能和你交好,他们应该也会对我好点。” 虽然不知道这十岁孩童的皮囊下是多少岁的魂,但纪宁还是忍不住腹诽一句“天真”。 他直言道:“生死有命,我不会帮你。” 金阿瞒嘴一撇,当即就要嚎啕大哭。 纪宁却先一步吩咐影人,“送他出去。” 影人领命,随即单手提溜起金阿瞒,扛着人往外走。 金阿瞒一路挣扎,哭着喊着让纪宁帮帮自己,直到影人出手点了他的穴,他才安静下来。 人走远,纪宁转身回房,余光掠过雪地,瞧见了一抹朱红。 他弯腰捡起印章,举在手中端详。 印章刻着金阿瞒的名字,确实是私印,好似没什么特别,但印章中腰的一条分界线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根据以往经验,他捏住印章,稍一施力印章便从那条分界线一分为二,章体内一张小纸条赫然显现。 打开纸条,里面详细记载着北狄在京都城安插的暗探人员,所列之人和令司掌握的信息基本一致。 纪宁速速看完,收好印章和纸条,回头看向金阿瞒离去的方向。 怪不得他一定要自己收下印章,原来里面藏着他所谓的“交好的诚意”。 廊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