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人的袍子上,画着复杂古朴花纹,装饰着银饰,走起来铃铃铛铛,哪怕没有施展任何法术,只是站在那里,都带着无法忽视的,神秘又圣意的气息。
亓官殊立马瞪大双眼,唰地收回了视线,甩开池星乐,紧跟着就往人群中藏了些许。
我去,我去,我去!!!她怎么也来了!完了完了,这可不能被发现了!!!
秦政,你个狗东西!小妖女来了,居然不提前告诉他!!!
要是秦政听得见亓官殊的怒吼,估计也会无辜地回一句:我怎么知道来的是你,不是亓官辞啊,再说了,我也没让你来啊。
黑袍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头,朝亓官殊刚才站着的位置望了过去。
随着她的动作,身上的银饰相撞,发出一阵银铃波动的声音,她目光深沉地定了几眼,又在人群中扫视了些许,没有发现想看到的人后,才有些失望和委屈地收回视线,走到左位第三的位置座下。
越靠近主位的位置,都是身份地位越高越强的。
其中,左位比右位更强一些。
但是黑袍人,却可以坐在左位第三,还没有任何人的反对,可想而知,黑袍人的身份地位是有多高。
瞿镜看着黑袍人落座,面不改色端起面前的茶,饮了一口后,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语气淡道:“你怕她?”
瞿镜扫了一眼黑袍人,他不是普通人,自然看得出来黑袍人是为女性,而且似乎,年纪不大。
瞿镜虽然不怎么参加玄门大会,但他知道,座位越靠近天行位置的,实力和地位,一般都越强。
这个小姑娘的实力,显然撑不住左下第三的位置。
所以他猜测,这位小姑娘之所以要穿着厚重的黑袍,估计也是不想被别人发现她是谁。
但左下第三位置名额不假,看来真正能坐的,是黑袍代表的那个人。
偏偏亓官辞遇见这小姑娘后,这么怕,见到了就想躲,还躲到自己这来了。
这么看来,这位不太听话的少年郎,撒的谎不少啊。
不如大胆猜猜,这个黑袍人,代表的不会原本——就是现在这个不敢探头的少年郎的吧?
亓官殊听着瞿镜的问话,一脸冷漠地抬眼剐了一眼瞿镜,他是让瞿镜帮他挡一下,不是让瞿镜把自己按腿上!
天知道他怎么脑子一抽,就跑到瞿镜这边来了,这不是离小妖女更近了吗!
偏偏瞿镜把他按腿上就算了,怎么还特么的把自己按在腿中间!
这位置合理吗!再贴近一点,就要不可描述了!就要被口口和谐了!
瞿镜借助喝茶的动作,淡定扬唇,对亓官殊做了个口型:“情投意合,你侬我侬。”
亓官殊:“……”
草,他是在挑衅对吧?!他就是在挑衅对吧!!!
亓官殊也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性子,冷笑一声,当即回了一个微笑,趁茶杯快要贴近瞿镜嘴边的时候,狠狠踹了一脚瞿镜的椅子。
像是早就意料到了亓官殊会有此动作,瞿镜双手稳住,用灵力压下了茶水的动荡,这杯茶,竟然是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让亓官殊的计画落空,瞿镜不怒反笑,意味深长地朝小妖女地方向望了一眼。
这完全算得上是明晃晃地威胁了。
亓官殊难得吃瘪,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望向瞿镜,也是难为他,把自己极具风情的狐狸眼,瞪得那么圆。
看到亓官殊的样子,瞿镜心口彷佛被什么带鈎的毛刺挠了一下。
如同一颗不起眼的石子,无意间跌落下一向平静近死的深潭,明明微小可忽,却在水面上拨开了一圈圈泛痒杂酸的涟漪。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真是……平白无故撩拨了一下,偏生始作俑者却没有半分些许意思,反倒是被害者自己惹了一顺心境不平。
放下茶盏,瞿镜手腕一转,一只通体银白的小狼毫就出现在手中,小狼毫修长精致,就连笔毛都是整齐漂亮的白色。
瞿镜将笔尖在亓官殊眼角点了一下,一颗艳红的小点,就落在了亓官殊的眼下。
点笔成泪,本就因为风流多情的双眼,在加上了这么一点赤色后,更加艳丽撩人起来。
尤其是亓官殊不自知撩地一扫眼,直接吹了瞿镜一个春水荡漾。
“你给我脸上画了什么?”
亓官殊伸手去摸刚才落笔的地方,意料之中的什么都没有摸到。
可他现在又不能走开去看,毕竟小妖女的位置,就在瞿镜斜对面不远处,他要是一动,小妖女立刻就能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