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邬铃儿:“大肆杀害族人,就算族内不敢明言,大土司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来做文章。”
一位被教训过的修罗,也咽下了污血,忍着喉间的疼痛,认真道:“首席,大人的命是最重要的,只要伤害到大人,就算手段残忍一些,也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
越来越多的修罗附和,他们一个个低头,无声赞同屠杀进入过峒楼,伤害过亓官殊的人。
邬铃儿只是想确认峒楼中,有没有背叛哥哥的人,但也不至于真的去屠杀自己的族人。
她阻止了修罗们的提议:“此事再议,只要不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人,就足够了。至于是谁……峒楼中蛊虫众多,也是时候,该清理一批了。”
尧族向来一心,又以大祭司为主。
虽然亓官殊现在还不是大祭司,不过他作为少司官,也是尧族中,地位最尊贵的一位。
邬铃儿怎么都不愿意相信,会是族内的人,去背叛亓官殊。
可事实如此,亓官殊确实遭遇了追杀。
不管是不是尧族之中除了叛徒,邬铃儿也不打算再完全信任族人。
正好,峒楼中的蛊虫有很多,就算给每一位族人都下蛊,也不是问题。
如果他们没有对亓官殊抱有伤害的心思,那当然最好,蛊虫也不会伤害他们。
以少司官在尧族的地位,族人也不见得会拒绝服用蛊虫,来自证清白。
若是动了伤害亓官殊的心思,那也正好可以将这些患有不群之心的垃圾,一并清除。
“是!”
修罗们除了金瞳裁决人,就是以首席为令,既然邬铃儿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他们只需要服从就行。
说完这件事,邬铃儿又突然想起来什么,开口问道:“今年焃鴠,轮到谁去取药?”
黑袍人中,一位身形略微清瘦的身影走出,对着邬铃儿颔首道:“回首席,轮到属下。”
“你?”
邬铃儿眉心一簇,眼神中浮现出一丝烦躁和不悦。
虽然斗篷遮住了脸,这位修罗也一直低着头,看不清模样,可是邬铃儿知道这个人是谁。
也就是因为她知道是谁,才会这么纠结。
怎么是他?怎么偏偏轮到了他?!
邬铃儿越想越来气,她只要一想到是这个人去取药,就格外的别扭和郁闷。
刚想开口,打算换一个人,这位修罗却主动接道:“属下定会认真完成任务,将大人的药,完整带回。”
邬铃儿:“……”
该死的,被这家夥抢先了一步,现在她就算想换人,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了。
啧,真是越想越气。
邬铃儿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对着修罗们摆手:“除了十一,其他人退下。”
对于首席的命令,修罗们没有任何异议。
对着邬铃儿行了告别礼后,其他二十六位修罗离开大殿,只剩下了一位还在半弯着腰的黑袍人。
这位被留下的修罗,就是刚才回答,今年负责取药的那位。
等其他人都离开,邬铃儿才从台阶上站了起来,她走上台阶,居高临下俯视黑袍人。
眼中有忌惮,也有暗藏的愤怒:
“百里若,你应该知道,少司官想要继任大祭司一职,必须断情绝爱,保证绝对的干净,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
大祭司一职,对于少司官来说有多重要,应该不用我解释!”
邬铃儿语气平淡,但其中的冷意和警告,却毫不遮掩地展示给黑袍人。
黑袍人没有回话,在没有得到邬铃儿许可的情况下,他站起身来,摘下了戴在头上的兜帽——
兜帽被取下,一张哪怕被黑色缎带缠住了双眼,只露出了半张,却依旧足够让人心动的脸,张扬又不容忽视地露了出来。
这家夥甚至连凶兽面具都没有佩戴!
但没有任何人会认为他不戴面具,就忽略他身上的危险。
百里若保持微笑,彷佛并没有听懂邬铃儿再说什么一样:“圣女阁下,您多虑了,除了少司官,没有人可以继任大祭司一职。”
不会有任何人,可以抢走亓官殊的大祭司位置。
如果曾经有,以后也绝对不会有。
他会将所有阻碍亓官殊道路的渣滓,全部清理干净。
听出来百里若的话外之音,邬铃儿不但没有一点开心,反而还更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