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要这个所谓的第二候选人,不会真的威胁到哥哥,那就无所谓。
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邬铃儿又问:“你刚才说,如果少司官不通过,会代替圣子,进入十二峒,永世不得出来,这是为何?”
“此事有关内门,无可奉告。”
骨玉侍卫回答,似乎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就只是通知长老院,大祭司的候选,需要增加一个而已。
把该说的话,全都说完,骨玉侍卫站起身来,对着邬铃儿和长老们微微颔首后,离开了会事厅。
邬铃儿坐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刚才骨玉侍卫说的话,也跟着站起身来,对长老们行了一礼:“那铃儿也先告辞。”
大长老完全是看着邬铃儿和亓官殊一起长大的,这两个孩子,在长老们的心中,都相当于是自己的亲孙女,亲孙子一般。
他点了下头,温和道:“既然来了峒楼,顺便去祭司殿为玹尊上柱香吧,愿玹尊保佑,少司官能够平安喜乐。”
“是。”
从长老院中离开,邬铃儿带着复杂的心情,前往祭司殿。
她以前来这里的时候,都是跟着亓官殊一起,亓官殊作为少司官,常年都在祭司殿中上课修行。
等长大了后,她倒是来的少了。
不是因为她不想来,而是她作为圣女,有自己专门的课程要学习,没有时间来了。
久违地来到祭司殿,邬铃儿点燃了一根引魂烛,朝着玹尊的金身处走去。
将引魂烛放入法华莲花中,小心送进玹尊金身前的净水之中。
邬铃儿双手结出一道复杂的手势,认真对着尧疆的首位大祭司道:“望玹尊大人,能够护佑我族,保哥哥平安归来,顺利继承大祭司。”
祈祷完毕,邬铃儿刚放下手,却发现净水池的玉石台处的魂烛排列,有些不对。
她一个个数目数了过去,随后蹙眉疑惑:“咦,怎么少了一根鲛泪引魂烛……”
祭司玉台前的魂烛数量,都是规定好了的八十一根,族内的鲛泪魂烛数量,更是稀少。
一根鲛泪魂烛,可以燃烧千万年。
这里的魂烛,都是一直燃烧着的,还没到更换的时候。
可是现在,这里的魂烛,居然少了一根。
难道是有谁这么大胆,居然敢直接偷祭司殿的魂烛吗?
真是奇怪。
正打算去祭司殿的侧殿,取出一根新的魂烛点上,邬铃儿却听见了殿中,传来了些许细碎铃声的响动。
“谁?!”
立刻警惕起来,邬铃儿取出自己的小笛子,开始运转灵力,缓步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走去。
“铃——铃——铃——”
小铃铛的声音持续响起,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被邬铃儿发现了。
邬铃儿手中握着笛子的力度,逐渐加重,并且缓慢将笛子靠近唇边。
正当她准备吹响笛子,唤出虫蛊的时候,祭司殿的里屋中,有一道身影浮现了出来。
那道身影一点点从纱幔后靠近,身上的配饰,也因为走动,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那人走得很慢,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却每一步都格外沉稳。
脚步声有节奏地落下,像一圈圈击打在湖面上的涟漪,规则又死板。
有纱幔的存在,邬铃儿根本看不清这人的模样,可是,她却总感觉这道身影,有些眼熟。
就在邬铃儿在脑海中筛选自己认识的人中,有谁是可以和这个人对得上的时候,这人探出了手背,轻抚纱幔,动作随意又潇洒地掀开了遮住面目的这层薄纱。
“哥哥?!”
看到纱幔掀开后,露出的那道熟悉面容,邬铃儿心跳一顿,惊讶出声。
“你怎么会在这?”
刚想继续问出这句话,邬铃儿却发现,亓官殊的表现,好像有些不太对。
他虽然表情淡漠,可是亓官殊的眼中,却并没有半点流光。
他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固然维持着高高在上的清冷姿态,却空有其形,没有半点生机。
不止如此,亓官殊的动作,也有些僵硬。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邬铃儿在近距离的观察下,才突然反应过来,刚才亓官殊走路的慢,或许并不是因为他心有城府,而是——他完全是被人操控着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