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手里的酒杯是空的,酒瓶在陈昊铭那里,没了酒喝,她就放下酒杯,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思绪纷飞。
林子陆上楼之后,被秘书带到了茶室。
进去之后,陈润山就坐在沙发上,旁边还坐了一个老者。
看见她进来后,两个人停止了对话。
林子陆站在陈润山面前,站的笔直,但没有开口。
陈润山也没有责怪她,只对她说:“这是我的老战友,你应该叫他周爷爷。”
“周爷爷。”林子陆礼貌地喊了一句。
周程庭笑了:“这就是子陆了吧,长得像她妈妈。”
听见这个评价,陈润山也跟着笑了。
“坐吧。”他对林子陆说。
林子陆坐到陈润山旁边。
桌上的茶具一应俱全。
她拿了一旁的湿纸巾擦了擦手,然后开始沏茶。
“我听我家那小子说,子陆是他的导演,还拿了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的最佳新人导演奖,年纪轻轻就有这成就,未来不可限量啊。”周程庭跟陈润山说。
林子陆泡好茶给两位老人各倒了一杯。
依然没有说话。
陈润山听到周程庭的夸奖,像是很受用,他笑着说:“她确实很争气,但就是这脾气随她妈妈,犟。”
林子陆的茶杯放到陈润山这里的时候,声音有些重。
周程庭看着她的动作,眼中多了一些深意,于是便开口说:“润山哪,我出去看看我家那小子,你们爷孙两这么久没见,好好说,别老是闹你那臭脾气。”
说完他起身准备走。
陈润山叫了秘书去送他。
等到屋内只剩下陈润山和林子陆两个人,他才收回视线,对林子陆说:“我听陈玲说,前段时间你在剧组出事了,有没有受伤?”
虚假客套的关心,林子陆就不打算收下了。
“我挺好的。”林子陆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陈润山说:“你也不小了,如果有个人在你身边照顾你,那天的事情也不会发生,我也不用太操心。”
话里有话。
林子陆看着他旁边的周程庭,心里门清,她直说:“不管我身边有没有人,我的婚事,也只会是我自己做主。”
陈润山皱着眉:“像你妈妈一样,嫁给林崖那样的人吗?”
林子陆手中的茶杯几乎是摔在茶几上:“你应该很清楚她为什么会嫁给我爸。”
当年若非陈润山逼迫陈慧琳与周家联姻,陈慧琳也不会冲动之下嫁给林崖。
说实话,林子陆有时候觉得,她妈妈当年会喜欢上林崖,可能就是因为陈家这样压抑的环境,而那个时候的林崖道貌岸然,对陈慧琳百般宠爱,两相比较下,陈慧琳喜欢上林崖简直就是顺理成章。
“我不清楚。”陈润山端起茶杯喝茶:“我只知道,她当初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导致最后覆水难收。”
林子陆说:“难道你做的决定就都是正确的吗?”
陈润山:“至少我不会让她受委屈。”
“不会受委屈?”林子陆冷哼一声,她的手指在桌上敲打:“你是指,逼她放弃自己的理想,放弃自己的自由,做一个任你摆布的工具?然后因为工具不听话,将她逐出家门,到死都不肯见她一面?”
“我不知道我妈妈如果听你的话会不会受委屈,我只知道,她临死前最想见的人是你,而你,因为她的不听话,不去见她,让她带着遗憾离开。”
她的声音很平静,可能是这里太安静了,连稍微大声说话都成了喧闹。
陈润山其实有些惊讶,毕竟上次他和林子陆的谈话不欢而散,而今天,林子陆跟他说话的语气很缓和。
“我今天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你无法左右我的人生,如果你非要谈的话,那么我们可以谈一个合作。”
林子陆给他倒了一杯茶。
陈润山突然笑了,他就说林子陆今天怎么对他讲话这么客气,原来是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