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娜娜飞快瞥了眼陷入挣扎两难的小吉祥草王,双臂抱胸,装作未曾注意的样子向小派蒙事不关己的凉凉吐槽道,“按理说确实不可能。毕竟,草神已经从须弥的历史中消失五百年了,无论是普通的须弥人还是外国人,都已经习惯并且默认了教令院管理须弥的一切,从事实上来说,教令院就是须弥的统治者。
按照常理来说,统治者作为族群首领,有统御民众、受人敬仰追随的权利,但相应的,他们也应当尽到保护族群照顾弱小维护秩序的义务。
——这是作为‘首领’的天职和必须承担的责任。
而统治者与首领的权力正是来源于他们身上的责任。
但,教令院的大贤者并不是合格的首领。”
纳西妲的眼睫剧烈的颤了颤,安静的看着她,明明在使用着人偶的身体,不需要呼吸,她却有一种被无形的力量压迫窒息的错觉。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正站在法庭上,等待着一场关于‘权力与义务’的审判。
‘教令院’不是合格的统治者和首领,那……本应引领统治所有须弥人民、却从须弥历史中消失了几乎五百年的‘草神’呢?
她是合格的统治者吗?
裴娜娜不知道自己无意识中狠狠扎了小吉祥草王一刀,现在四人之中,只有她知道博士和教令院的真正目的是何等的惊人,也只有她知道后果是何等的严重,她只希望自己的‘危言耸听’,能够打破小草神‘魔神爱人’的天性,让她彻底放弃对教令院莫须有的希望与期待。
——神明就是神明,传说中非常弱小的盐神死亡能盐化周围所有人,被关了500年还能到处乱跑的小吉祥草王,裴娜娜不相信假如祂破釜沉舟决心反抗,教令院能那么无声无息篡夺祂的权力。
最大的可能就是,就像盐神因为魔神爱人的天性纵容了臣民对祂的刺杀,小吉祥草王也纵容了教令院对祂的迫害。
换句话说,真要狠下心,小吉祥草王未必没有反抗之力,问题在于,祂不舍得下杀手。
教令院的贤者们不认为小吉祥草王是他们追随的神明,但小吉祥草王依旧认为他们都是祂必须庇护的臣民。
问题就在这里。
就像一位家有逆子殴打父母的母亲,旁观者再怎么义愤填膺想为‘母亲’主持公道,爱子情深的母亲不舍得在一边拉着说‘他还是个孩子’‘原谅他’那也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