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他盛了碗粥放在二百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提着锅去下一个病房。
万叶说他抽空会过来看望你,不过他现在得先照顾好住在枫原老宅里的海祇岛访客们。走到门边他转身说了这么一句,视线落在压在枕头下的那振刀上,这刀不错。
不止他好奇,所有人都好奇。枫原万叶那把璃月来的吃虎鱼刀已经被大家堵住看了一个遍,也就二百是个姑娘没人敢造次,不然她也跑不了。
异瞳姑娘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这是多摩。
托马手里的陶锅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跳着脚来来回回将砸碎的陶片和米粥打扫干净,好不容易清理干净后交代厨房重新再熬一锅,金发青年这才一脸惊惧的重新回到凳子上:怎么,怎么会这样?
多摩是谁他当然知晓,万万没想到这伙计居然、居然被人给铸进刀里去了。
这种丧心病狂的事,谁干的!
是我一时大意没看好。二百背了这个锅,她不认为托马是散兵的对手。
托马的眼神明显不信,不过只要他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二百也就权且当自己没看懂。
话题到此为止,他没话说二百有话说:神里大人可还忙得过来?
那当然是忙不过来的,至少勘定奉行的烂摊子现在无人能管。按照稻妻的习俗柊慎介进去了柊家一应大事小情包括他的政治遗产都应该由继承人接过去继续干,可他唯一的继承人柊千里对此一窍不通,生嫩得用不完一眼就能看到底。至于说能指望得上的柊二小姐又被他公开宣布断绝父女关系给逐出家门了。
神里绫人就是生出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二百姑娘,天守阁来人传话,大御所大人说要见您。梢站在外面敲响拉门。她也不想来回传这种话,但那是鸣神的信使,木漏茶室能拦得住任何人唯独不能拦这位。
对话被打断,室内静了几秒。
托马皱眉:现在吗?她才刚醒没多久。
饭都没吃进嘴里,要不要这么着急?
信使也觉得尴尬,鸣神干巴巴一句我要见她,请她来见我,底下人只能厚着脸皮跑断腿。
嗯,我这就起身。异瞳姑娘摇摇晃晃支撑着身体站起来,托马扶了她一下才从房间里走出去拉上门,有需要就喊人。
她总不能穿着寝衣去见鸣神吧,女孩子换衣服性别不同的人理应主动腾出空间。
等待的过程中托马去厨房要了一杯糖盐水来,眼见二百穿了黑色男式振袖还配着刀,他把水递过去:喝完再走,不差这几分钟。
多谢。失血让二百的气色变得有些淡,整个人看上去苍白而凌厉,出发吧。
信使站在檐廊下等候,梢领了此行目标任务出现时他结结实实鞠了九十度行礼:辛苦小姐,请您随我来。
这回她是作为客人被请进天守阁,鸣神站在广间看着地上的灰烬发呆。
大御所大人,您要见的小姐到了。信使和侍从自打迈过门槛就没有将头抬起来过,就算明知二百是行刺了神明的刺客也碍于命令不敢对她有任何不敬。
于是二百就这么穿着不伦不类的男式服装带着刀走进稻妻至高无上的所在。
听说您要见我。她不觉得自己和雷神有什么可谈的,神明离人子越远才越能获得人子的顶礼膜拜,离得进了难免被人看到浑身上下尽是小毛病。
巴尔泽布回应的有些慢,她抬起头:有人告诉我你与至冬人交好。
且不论说这话的人究竟何种心思,二百是不打算让在座所有人心里痛快的。她挑眉轻松道:没错,使领馆厨房的饭菜很好,不会饿死人。
侍从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雷神卡了一下,很老实的点点头:我很抱歉。
别,您不需要向我道歉,毕竟我还没被饿死,但我希望您向我的刀道歉。
她解下那振打刀双手举过头顶:他曾经以性命做赌想要向您进言,很可惜,和平的诤谏失败了,我们只能考虑流血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