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侍应生轻敲门板,得到允许后开门对里面的人道:稻妻的琉璃光小姐到了。
门开了,高大威严的白发女子款款走向二百,鞋跟在地面上敲击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韵律。
长袍长裤白色长发,她无需开口压迫感就已经使得侍应小姐说不出话。
二百琉璃般的异瞳眯成两弯新月,少女甜美的微笑一点也不受影响:您好,我就是稻妻的琉璃光。
哦?壁炉之家的孩子全都是些孤儿,面对【父亲】绝无人敢言行放肆,虽说会有些天赋异禀的小家伙能硬撑住表情毫不怯场,但并不会像这稻妻姑娘一样毫无破绽,您好,我是愚人众执行官四席【仆人】,您也可以称呼我阿蕾奇诺。
稻妻人本就很难分辨年龄,她又穿着蓝白色的洋裙,在花朵的衬托下简直就跟个未成年似的。
阿蕾奇诺不会对没犯错的孩子过分苛责,琉璃光小姐也不是壁炉之家的孤儿,此时此刻她与至冬使节在级别上是对等的。双方交换过名字就算结束寒暄,侍应小姐低着头等待稻妻来的客人进入包房急忙帮着关门。她实在是太害怕那位高大的至冬女士了,连看她眼睛的勇气也没有,关紧包房门才能让她得到些许安全感。
请坐。阿蕾奇诺优雅的抬起手请客人入席,她的声音比起普通女性要更低沉些,感觉就像座坚不可摧的高山。
谢谢,二百转头特意向她介绍流浪者:这是我的朋友,希望您不介意他一起加入这场愉快的晚餐。
【仆人】看向人偶少年,眼神陌生而谨慎:无妨,请柬上并没有要求您单独赴约。
事实上二百多带一个人的举动在阿蕾奇诺眼中是非常值得赞许的行为,不鲁莽也不失礼,这样的性子不管做什么都能成功。
流浪者冷冷与她对视,他更加熟悉阿蕾奇诺的前任,那个名为库嘉维娜的【仆人】。可惜她被面前这个女人干掉了,愚人众组织中乐子最多的壁炉之家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儿院。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阿蕾奇诺专注地注视着人偶少年,他的眼睛让她想起那些老妖怪一般的同事们除了末席【公子】和一席【队长】,执行官都有这样一双绝不透露真正情绪的眼睛。
前者太年轻后者太正直,余下的全都是怪物。
堂堂愚人众执行官,怎么会见过我这种居无定所的流浪之人?呵。他背在身后的手中风元素力不断凝聚,二百开始在心里默算砸了德波大饭店得赔多少钱。
嗯,赔不起。
听说愚人众有个专门收养孤儿的机构,似乎正是您的治下?女孩子笑嘻嘻端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热水,顿顿手又给同伴也倒了一杯。
她将漂亮的郁金香型茶杯轻轻放在流浪者面前,凝结中的风元素力就这么散开了。
嗯?
阿蕾奇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不太赞同的看看少女又看看少年,松开眉头:确实如此。
两个年轻人一站一坐,有股说不来的和谐感。
看来您一定很喜欢孩子,二百没话找话的垫了一句,单手撑着下巴开门见山:不知道您大费周章的请我来吃晚餐是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么?
如果没有见面的必要愚人众执行官不会拨冗邀请稻妻使节,既然花费了时间和精力那么她必然有所求。
我喜欢您这种不废话的工作效率。门再次被敲响,她停下话头说了句进来。门开了,服务员鱼贯而入又鱼贯而出,枫丹本地的特色美食林林总总摆了一桌子。
菜上齐了,几位慢用。侍应生留在最后退着走出去关门。
二百对桌子上的美食不怎么感兴趣,她还在等【仆人】的回答。
让我们继续。阿蕾奇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只是我个人对您有些兴趣,因为我的一个朋友也许您对她还残留有些许记忆。
二百微笑。
她知道她说的是谁。
希望她对我的评价不要太糟糕,毕竟那个时候的我说话做事还不太周全。少女垂下眼睛,勾起的嘴角自有一股脉脉的温情流露。
她能拿自己的身世堵别人的嘴,但却不喜欢用已故之人打感情牌。都说人情越用越薄,活人之间尚且如此,生死相隔只怕薄得更快。
阿蕾奇诺指指二百面前的花形盘子:那道布丁很不错,罗莎琳曾在信中对我说有机会想带你来枫丹尝尝。她虽然不在了,但总有人愿意替她完成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