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维莱特走到「博士」面前,带着极重的指责意味道:“多托雷先生,我虽不知你今天这一出所图为何。”
“但你我在会见时,说定的事,不会更改。我不会因为现在这一出,而改变主意。”
“就不劳那维莱特先生费心了。”「博士」道,“我已经定好了今天下午五点的船票,倒时我自会离去。”
那维莱特:“……”
“希望如此。我会派人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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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审判,最终以一场奇怪的闹剧而结束。
等观众全部走后,芙宁娜屏退始终站在阴影里,存在感不高的塞勒洛斯,使唤他到门口等自己,而后绕到坐在审判席上的那维莱特身边,问道:“今儿这是怎么回事?”
那维莱特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是说白淞镇的塌陷是鲁伯特家族的缘由?为何又和至冬的执行官扯上关系了?”
“说道这个,我想问你更合适。”那维莱特端正身子,抬眼直视芙宁娜道,“谕示裁定枢机到底是怎么运作的?据我调查的报告来看,这位有罪的「公子」,是第一次来枫丹。盯梢的人汇报也说,他之前一直在枫丹境内四处闲逛,尤其是海域,他格外关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按照常理来说,他与白淞镇塌陷,并无干系。”
芙宁娜眼睛不由睁大了些,跺了跺脚,“我怎么会知道!”
“你都说了他四处闲逛,说不准就是逛的时候,惹出什么事情了,让谕示裁定枢机认为白淞镇塌陷有他一份。”
“罢了。”那维莱特低低叹道,“这件事先放放,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把对原始胎海水觊觎的「博士」送离枫丹。然后再慢慢调查「公子」的事。”
芙宁娜点头:“我同意。但是……”
“什么?”
“你确定要把「公子」送去梅洛彼得堡?我早上还见「博士」找他,与他谈了应该挺长时间。”
“所以,你早上带着伊芮娅去找「博士」了。”那维莱特肯定道。
“额。”芙宁娜愣住了,头上竖着的呆毛都抖了两下,“我……”
见她一脸被识破的尴尬,那维莱特没说什么,抬手虚空一抓,将源水之滴召回到自己身后,踱步离开。
芙宁娜站在原地,懊恼地锤了下空气,抬脚跟了上去。
“不管怎么说,起码白淞镇的事,我们算给子民一个交代了。”
“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结果。”那维莱特轻声道,“而我暂时还无从评断这个结果,究竟是好还是坏。”
芙宁娜干巴巴地宣布道:“白淞镇的事就先这样。”
“然后呢?你要去处理枫丹预言了吗?”
芙宁娜沉默,过了许久,才憋出一句:“预言我已经有办法了。”
那维莱特回望了她一眼,无奈道:“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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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回到沫芒宫,在水神休息室坐下时,已经五点过一刻了。那维莱特派去送「博士」的人,也已返回。
听完他汇报的「博士」安安分分地上了船,船也已经使动,离开了枫丹,那维莱特总觉得有些不切实际。
反观芙宁娜,倒是长长舒了一口气,喜色染眉梢道:“三个执行官,总算是走了一个。”
“未必。”一路上都只是跟在芙宁娜身后,没有发出半个音的塞勒洛斯道,“我见过他。”
“怎么说?”芙宁娜问道?
塞勒洛斯道:“之前我还在智源孤儿院的时候,在诡异小屋,见过他一次,那时候的他很年轻。”
“比起今日在庭审的他,我之前见过的那人,估计只有十几岁,还是一个青年,个头也矮了不少。但他取过我的血,在我面前做过实验。我倾向于今天庭审这人是假的,真的多托雷,还没有露面。”
“不是。”那维莱特道,“「博士」应该有很多切片,嗯……可以理解成类似分身一样。”
“你见过的那个青年版「博士」应该和庭审时的一样,都是他的切片。至于他的本体,不出意外,应是一直在至冬最安全的地方。”
“切片?”芙宁娜惊道,“也就是说,我们送走了一个,但可能枫丹还有其他「博士」?”
“是的。”那维莱特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