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60章</h1>
他身上的业障气息与我昏睡前增加了些许,见我面色如常:“是要更换医案吗?”
「魈好感度:无法测量。」
“你看起来比从前要好些。”
他手中的枪被仙家法术收起,“只是想通了些事,自然比从前要好些。”他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移开了目光,耳尖生出了一点红。
业障不是这么说的。
业障说他执念深重,说它一日日的增加却又奈何不得他,说他……万劫不复,无有解脱之可能。
「无法测量是怎么一回事?」
「现有的好感度划分无法界定他的情感,你猜,他是极恨你,还是极爱你?」
“那便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你的意志非常之坚定,说不定可以扛着它走很长一段路。”
“我已做好死的准备,不必为我忧心。”
“不会,你不会死。”
他说:“那也很好,你不必救我。”
他所站的区域,俯瞰归离原,高大的建筑群尽收眼底,人群在眼中并不算多么高大,移动着,行走便是光阴的痕迹。
风景好,地方僻静,魈喜欢这样的地方,他说心静,居高临下,遍览危急,业障若是发作亦不会造成太多的危害。
“你的诅咒发作后持续的时间越发长,应当保重身体,高处虽然僻静,但易受寒凉。”
“我只会死于这个诅咒,倒不用担心我会受什么寒凉。如你这般的夜叉多吗?”
“什么?”他有些困惑。
“心疾无药可医,反倒是压住了业障的夜叉,多么?”
“不多。”
他答,亦是平静。
不多。
「浮舍好感度:无法测量。」
「弥怒好感度:无法测量。」
伐难和应达只是站在了爱的界限上,一个温柔如水的笑,一个跳起来像极了一团火,应达喊:“这里这里。”
不多。
我当如何形容这样的盛况呢,一群夜叉,业障缠身,意识如常,看不到半点执念深重的模样。
伐难还在安慰我,说:“我们有分寸的。”
分寸?
唯二的两个分寸是她们不想吗?是她们做了密不透风笼子的出口,做我与夜叉们之间的缓冲点。
她依旧是和缓的,已经戴久了无法脱下的笑,轻言细语:“那又应当如何?”
水夜叉水色的头发落到了我的颈间,她靠在我的怀里,阖上了眼睛:“那又当如何。唯有生与死,才是我们之间永恒的牵绊,如此,或可挽救你的生命。这样会有用吗,你能够活的长久一些吗?”
“……不能。”
“果然啊,浮舍大哥说这种事强求不得,本就已经是得天之幸才能延续下来的生命,怎么还能够做你诅咒的解药。”
有水元素从我的颈间滑落,她的声音是平静险些没盖住的暗涌:
“所以,为什么会是你?!”
“为什么要是你!!!”
第57章 苏醒
为什么是我?
因为只有我有系统啊,可以看到命运,支配一些命运,理所当然的会付出一些小小的代价。
人的骰运不会一帆风顺。
「什么是无法接受的代价?」
「只有死亡。」
从前可能会有额外的附加条件,而不仅仅只有死亡,但谁让我碰到了多托雷,道德被他拖着进行了滑坡,现在最坚定的就是谁也别想让我死了。
「你的道德可以挽回。」
「谢谢,很高兴我的道德还可以挽救。」
也只有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