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木思维有些发散。
“为什么突然就‘你们’了?”他敏锐地察觉到流浪者语气里的倾向,“听起来我好像也被算到了里面。”
他反手接过流浪者恨不得怼到他脸上的书。
流浪者环臂,靠到椅背上。
子木有些莫名其妙,将这本书翻到目录,大致浏览了一下。
虽然那本《权力的注解》他没细看,但只看这本《金钱的价值》的分标题,这些书多少应该还是有些东西——虽然他也一样不太感兴趣就是了。
“工会的那个亚历山大下午来了一趟,本来想来拍须溜马的,但刚好你不在,就留了一车的礼物。”流浪者搁下茶杯,“最贵重的放在书桌上,你要不要看一眼?”
“?”子木放下这本书,非常主动地找到窗边采光极好的桌子,发现上面果然摆着一个礼盒。
而且上面的绸布已经被掀开,露出底下水晶玻璃罩子内栩栩如生的白色小鸟雕刻品。
这材质很特殊,有些像瓷器,在头顶水晶灯的照射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鸟背的翎羽分毫毕现。
就是这并不是一只使用完整原料的雕刻小鸟,上面能瞧见拼接的痕迹,似乎是用很多小块的材料拼接起来的……子木的眼睛落到底座的小鸟爪子上,纤细的白色爪子抓握在玉石树枝上,爪节分明,有种莫名的既视感。
半晌,他直起身子,踱步到流浪者身前。
子木揉了揉阿帽的脑袋。
“不生气不生气。”
没想到对方在他书房里翻箱倒柜,不仅不是情绪失控结果,反而已经是他最大忍耐的证明。
流浪者顿了一下才拍开他的手,冷哼一声。
他眉头依旧笼着火气,但已经不再随意冲着子木发泄。
“我才没有生气,”流浪者斜眼看向他,“倒是你,看着冷静的很。”
子木笑笑,重新在他对面坐下。
“或许是因为我有些见怪不怪?”他斜撑着脸,眉眼中透出的神情比之先前竟然没有多少变化。
这在流浪者看来其实是很意外的——毕竟子木在璃月与须弥时可不是这样……
“所以说环境改变人么。”子木似乎是知道他在心底蛐蛐自己,先将这番话说出来。
“……”流浪者撇过头,“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何会见怪不怪。”
书房内的氛围怪极了,就仿佛流浪者与子木的角色完全颠倒了过来,本该生气的一脸无所谓,而本该冷漠的人偶反而暗含气愤。
子木半张开口,字音才吐出一半,又半途收回。
他曾见过人皮鼓,人骨灯笼,还有人皮靴。
但这些玩意基本上都只在某些独特的时代背景里才会出现,比如奴隶社会或者发生大屠杀的时代。
至冬国虽然压迫至深,却也没有野蛮到那个地步——说的不好听一点,资本家收割的是劳动力而非性命,一两个人的死活他们或许不在意,但大量劳动力的流失他们还是会担心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