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跟她解释:“泽合本来就是双生蛊,结契之后,会被之前更有活力。”
莫月看她语气轻柔如丝,舔了舔自己的唇,又觉得这样太过孟浪,只能在脑海里跟系统叫唤。
“怎么办啊系统,我俩现在是合法妻妻,按理来说我可以叫她老婆了吧?”
系统被她得瑟的语气闪到,但是又一点不意外,她以为她是谁啊,她可是被自己选中的气运之子,只要她的执念够强,以后真想当上皇帝也不是不行。
周瑾看她看着人发呆,唤了她一声:“月儿?”
“老...姐姐,怎么了?”好险差点就叫了她老婆。
周瑾明显有些疑问:“老?姐姐...”
莫月忙摆手:“我不小心咬到到嘴皮,你听错了。”
周瑾点点头,又向她确认一遍:“你确定要你来?”
莫月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现在我们两人谁来还有区别吗?我的身体好那么多。嗯?姐姐?”
说到姐姐两个字,莫月压低了自己的声线,说完之后还凑到她唇边,偷了一个香。
要让蜂虫做的事情很简单,让它们用蜂针刺到皮下就行,莫月让周瑾先去一边等着,又交代了小白两边,要是不小心放跑了蜂虫,要它一定要抓住。
小白听完她讲的,甩着尾巴走到周瑾脚边蹲着,又用头蹭蹭她的脚踝。
不愧是认了自己为主人,某些地方还真的很像。
她也想去蹭蹭周瑾。
打开罐子用手捏着透明的翅膀,把那只暗红色蜂虫放在手心,那分钟使劲挣扎,快要把翅膀也拧掉。
莫月只好双手给它捂起来,双手使劲上下摇晃,明显感觉到手心传来一阵刺痛,双手还不敢放开,一直捂着它,直到感觉那红蜂虫已经断气,停在手上一动不动。
这才敢把手打开,看着那蜂虫躺在手心里一动不动。
莫月这才把它抖了抖,扔进了一旁的泥巴里,又觉得不太够,踢了一点泥巴盖上去。
冲着周瑾说道:“好了姐姐!”
周瑾走过来观察她的手,上面的蜂针刺在刚刚划的伤口里,那伤口已经结了一层透明膜,看来正在转好。
等她看完之后,莫月说到:“你们去洞口守着,那边通风一些,别靠这边太近,如果有什么我相信这俩白蛇会救我的。”
周瑾当然也知道有些疫病会在空气里散播,但只留她一个人,自己始终不放心。
莫月却推了推她,揉了揉眼睛说着好困啊。
她是真的感觉好困,感觉天地都旋转起来,确认周瑾跟大灰它们去了门口之后,才找了个药草长满的地方,靠着躺下去,本来还想交代两句,嘴巴张开却没出声音,眼皮直打架,沉睡过去。
……
“娘,今日身子可是好些?”
少年攥着卷轴,膝行上前,将卷轴举过头顶:“儿子昨日作的《尚书》注疏,夫子说...“话还没说完,卷轴被房里一个嬷嬷接过。隔着素纱屏风,里面的动作有些看不清。
“错处。“坐在中间的夫人忽然开口,声音像刚从北边过来的冷风。
“夫子到底是寒门出身。”
少年的指甲陷进掌心,像是哽住了喉咙,只挤出句:“儿子...这就去查。”
“还有事?”那夫人端起茶盏,显然是送客的意思。
这句话飘出来时,那少年突然塌下去的肩膀,像被还没装上骨架的风筝。但下一刻他又挺直了背,从袖中掏出一方素帕献上去。
等待到的是从屏风里传来瓷盏碎开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僵住了,随即都忙碌起来,莫月看不太清楚,只觉得是那女人身体出了问题。
那少年还跪在原地,盯着青砖上蜿蜒的茶渍发呆,茶渍漫到膝前时,突然伸手蘸了一下,在砖上画了道谁也没看清的线,又迅速用袖子抹去。
“小公子该去习《望长歌》了。”那个嬷嬷说着。
少年起身时,一片碎瓷偏扎进他缎靴的云纹里,他走得很快,杏黄色的背影转过时,莫月分明看见他抬手抹了把脸。
莫月的意识走不出这里,只好转到屏风里,那卷轴注疏上密密麻麻的红圈,这样的文章,不应该是特别好的吗?
落款处的名字是——陆行?
再看那个夫人倚在缠枝牡丹锦缎迎枕上,正在剧烈咳嗽起来,旁边的祥云瓷杯上溅着几点暗红,脸上掺杂着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能看见她手腕伶仃的骨节,皮肤下青紫色的血脉清晰可见,整个人气色差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