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蕴溪问她:“要不要走走?消消食。”
鹿呦欣赏应允:“好啊,刚好把鞋子送到民宿去。”
说完,往回走的步子却是一顿。
她自己不想继续走。
同时,月蕴溪攥住她的手腕也没让她去。
“不用回去拿了。”月蕴溪松开鹿呦,背在身后的手垂放到前面。
装着高跟鞋的袋子就拎在她的手里。
鹿呦:“……那走吧。”
前往民宿的路上,月蕴溪提到早上去拿鞋时,问前台推荐度假村里比较有意思的游玩项目。
两人就着这个话题聊了一路。
话题的最后,月蕴溪的话语似乎还有未尽之意,与话题无关。
鹿呦滚了两下喉咙,赶在她开口前先出了声:“那个——你会不会滑冰?”
月蕴溪深看了她一眼,“会。”
“那……教教我?”
月蕴溪开玩笑地说:“可以收学费么?”
她总有能力,给出让人意想不到的回答,将话题延续得有趣。
鹿呦笑了:“可以赊账么?”
“嗯~”月蕴溪拖腔带调地,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
“不行么?”鹿呦遗憾道,“那我就只能试试找其他老师了。”
月蕴溪睨她:“其他老师?”
“教练啊。”鹿呦笑说,“滑冰场,都会有教练的。”
“教练会给赊账么?”
“不会。但教练收钱,月老师不收钱,收的可能比钱贵。”
月蕴溪笑了,“遭了,被拆穿了。”
鹿呦扬了扬眉,明媚的得意,“所以,教不教?”
月蕴溪说:“再叫一声老师。”
鹿呦抿着笑,顿了一会儿,清了嗓子,“月老师。”
月蕴溪发出一声气音笑,很低地说:“那就先欠着吧。”
说的是“学费”,也是想问的话。
亢奋的心跳逐渐平静,鹿呦沉缓地呼了口气。
她大约猜到,月蕴溪想问是什么。
大概想问她,不是说感觉自己放下了么,怎么听到那人唱那首歌反应还这么大。
她庆幸月蕴溪没有问,因为她还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面对陶芯,她确实不会像刚分手的那段时间,感到难过、愤怒,也没有那么遗憾、后悔当初的选择了。
已经发生过的事,不适合反复地从记忆里拎出来咀嚼,过度内耗。
但一听到食野的前奏,她就无端想起当初初晓发给她的那句话——
“总之,她不爱我,也不爱你,她只爱那个皎皎。”
以至于她忽然意识到,这首歌,并不是陶芯写给她的暗恋心事。
而是陶芯对月蕴溪的不可言说。
很难形容回味歌词的那一刻,她心里冒出来的感觉,很微妙,她陡然从当局者变成了旁观者。
于是,五味杂陈里,有一味,显得特别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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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回饭店时,鹿呦往泊车位看了眼,钟老师那辆香槟金的suv不见了,不知道开去了哪里。
午宴临近尾声,鹿呦找到陈菲菲她们那桌,商量着下午去骑马、滑草、抓螃蟹。
活动安排得很丰富,是她和月蕴溪刚刚讨论出来的。
钟弥很兴奋,尖叫鸡似的,鹿呦提一个,她嗷嗷叫一声。
黎璨的阿婆拉着钟阿婆去找奶奶搓麻将了,小丫头明显是大人不在无法无天的状态。
“吵死了!”云竹捂住她的嘴。
鹿呦环顾了一周问:“钟老师呢?”
陈菲菲说:“钟老师早就走啦,就那个谁唱歌那会儿,出去以后一直没回来,估计有啥急事要处理吧。”
提到那谁,黎璨眼风往主桌方向一扫,忍不住吐槽:“刚刚好多人围在那边要签名,把寿星都给挤着了,蕴溪的妈妈那个小鸟嗓都扯成老母鸡了,那群人才散开。
正主也不知道约束一下自己的粉丝,别人的寿宴,倒成她的歌友会了。”
“你小点声!”简言之用肩头怼了黎璨一下,“现在粉丝都很厉害的,万一听见了,给你挂网上,你就等着被网暴吧!”
黎璨撇了撇嘴:“现在人怎么回事,听风就是雨,天天不是网暴就是这个网暴那个,真闲得慌!”
人来人往,再聊下去,若是真被有心人听见,只有坏处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