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25章</h1>
鹿呦莫名想到了这个比喻,前言不搭后语地嘟哝:“快关机了。”
倒数第三格电。
身上盖来柔软的薄被,濡湿的唇亲在她下颌的痣上。
鹿呦仰了仰头,听见月蕴溪微哑的声音响在耳边。
“辛苦了,做得很好,我很喜欢。”
那样温柔的音色,隐隐的笑意,仿佛塞壬海妖的歌喉,使人倾听失神。
鹿呦一下又陷入到刚刚那段回忆里,回过神,她拽着被角往上提一截,遮住整张烧红的脸。
被子外面,月蕴溪的轻笑着问她:“不闷么?”
她瓮声瓮气,拖腔带调地嗯嗯两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回清楚话没。
倒数第二格电。
翻了个身,被什么杠到肩胛骨,摸过去才发现是月蕴溪的腕表。
鹿呦往下扯了扯被子,右手从边缘探出来,懒洋洋地垂到床沿外。
纤细的腕骨上挂着那只没调节尺寸的表。
淋浴间传来水声,隔着门,隐隐约约地像打在窗上淅淅沥沥的雨。
搭在床边的右手不自觉地蜷了蜷,她仿佛还能从指尖上感受到特别的存在。
倒数一格电。
柑橘调的清香笼罩过来,鹿呦已经困到完全睁不开眼。
半梦半醒之间,唇上印了柔软,蜻蜓点水一般。
手腕上的表带被慢慢收紧。
那之后窸窸窣窣的动静,就像偶尔吹进屋里的风,声音格外地轻。
只有关门声,是避免不了地“咔哒”一下。
床头柜上的手机充着电,重新启动亮了屏幕。
侧躺在床上的鹿呦关了机,彻底没了意识。
寂静的屋里,她腕表上的指针,一下一下,走得轻快又悠闲。
ˉ
熬个大夜外加一场厮混,让鹿呦疲顿了整整一天。
直到次日下午午觉睡醒,才算是活过来。
同昨天这个时间点一样,月蕴溪已经出了门,前往南泉大学音乐学院授课。
鹿呦躺在床上,侧过身,伸手到床头柜上摸手机,先摸到了放在手机旁的腕表。
是昨晚洗澡之前摘下来的,临睡前,她还提醒了月蕴溪记得戴表。
鹿呦拿起表,提溜在面前,转着触感微凉的表带把玩打量。
结果天天将表留给赖在家里补觉的她。
目光定格在表盘的月牙状昼夜显示区上,鹿呦指腹抹过弯弯的月亮。
转念又想,不知道这个牌子的其他表,在这部分有没有鹿头状的设计。
她忍不住笑,既为月蕴溪明显的小心思,也为自己的幼稚。
将表戴到手腕上,拿起手机,询问陈菲菲今天陈阿姨的情况怎么样。
陈菲菲回得很快:【真巧,我刚准备给发消息呢】
陈菲菲发来的第二条消息是语音:“之前我妈不是因为钱,不想再做化疗了么。然后昨天我们聊了以后,她愿意为我再试试。”
沉闷的鼻音,被期望带的轻快。
鹿呦想了想,边起床去淋浴间,边打字过去:【那你多陪阿姨,迷鹿那边交给我吧】
挤了牙膏刷牙,陈菲菲发来了回复:“可你中旬要比赛,还要谈恋爱。”
鹿呦:【我想好了,主要还是交给副店长打理,就跟咱们之前出去旅游的时候一样,我有空就去看看】
看着“正在输入…”一直悬在聊天框上。
鹿呦漱了口放下杯子,按着手机说:“放心吧,不会耽误我练琴,也不会影响我谈恋爱。”
语音发出去,她放下手机,手捧水洗了脸,关了水抬起头,看向对面的镜子,偏了偏头。
侧颈的吻痕颜色变淡了很多。
——“这个是杏色拉拉队,您买回去,放花瓶里养几天,还能变粉。”
脑海里忽而闪过花店老板对她说的话。
鹿呦倒吸了一口气。
她给月蕴溪买的花!不会都蔫了吧!
脸都顾不上擦,鹿呦扭头就往外走,扶着扶手噔噔噔地下了楼。
经过院子,奶奶和刘姨正坐在下沉式的休闲区,指着溜溜球的鼻子训狗:“溜溜球,你不好随便咬人的,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