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205章</h1>
细长的一束,攀到她苍白的脸上,在她嘴角开出一朵金色的花,又随她摔进昏暗里,立刻谢了。
或许陶明远说得对,她就应该死在谁都不要她的那年。
腐烂在那个夏天,就不会被蛀空在这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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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佛村的第十一天,赖床到下午,鹿呦看到匹诺曹摊主发的ins,麻溜地起了床,拉着月蕴溪去买匹诺曹的木玩偶。
巴掌大的木雕匹诺曹,戴着碎花小帽子,穿着与帽子同布料做的小裙子,圆滚滚的脸上被画了生动的表情。
头和手都能活动,金属条做的手,可以夹放一本迷你的小书。
摊主还做了长鼻子,问她们需不需要更换鼻子。
说谎就长长鼻子的魔咒困扰鹿呦小半辈子,害得她都不能口是心非逗月蕴溪。
鹿呦连忙摆手:“no,no!”
月蕴溪则是:“ok,ok。”
最后,两人一人一个匹诺曹,一个短鼻子,一个长鼻子。
月蕴溪捏着匹诺曹的长鼻子说:“匹诺曹的鼻子不长,就不是匹诺曹了。”
鹿呦跟不服气地“切”了声,问摊主借了支笔,拿过月蕴溪的长鼻子匹诺曹,在她匹诺曹手中的迷你书本封面写了两个字
——读我。
月蕴溪:“……”
难得让月蕴溪红了脸,鹿呦心情瞬间变好,抓着自己的匹诺曹,把马尾甩得一晃一晃的。
看老奶奶放着音乐扭着腰做牛肚包,鹿呦又尝试了一次,递给月蕴溪,“呜~还是不习惯。”
月蕴溪给她沾了红色辣椒酱,“再试试。”
鹿呦眼睛睁大:“这样好吃!”
酥脆的面包外皮,q弹的牛肚,劲道很足的辣椒酱盖住了腥味。
唯一不好,是太辣了,鹿呦眼泪都要辣出来,吐着舌头扇风,“我觉得我需要一杯咖啡冰淇淋。”
月蕴溪又无语又好笑,凝成一句宠溺:“我去买,舌头缩回去。”
鹿呦乖乖缩回去,笑嘻嘻:“谢谢姐姐~”
月蕴溪没说话,翘了嘴角。
中午中央市场旁边的trattoriazaza吃了elena极力推荐的t骨牛排,散步在佛罗伦萨怎么都逛不腻的街道。
去了圣母百花教堂,欣赏了雕塑和壁画。
走走停停,登顶乔托钟楼。
刚好看到夕阳染在佛罗伦萨红色的屋顶和黄白的墙上,染在流动的阿诺河上,每一道流动的涟漪里都镶嵌着璀璨的宝石。
鹿呦侧过头。
落下一个吻,在月蕴溪被夕阳染红的脸颊上。
听心跳,跃在佛罗伦萨经久不衰的钟声里,敲下心上人的名字。
…
从钟楼下来,两人去了由电影院改造的电影书店。
一进去就听到钢琴音。
鹿呦顺着声音看过去,垂挂的幕布上播放着电影《绿皮书》,她驻足看了一会儿,发现是意大利语的字幕,便没再继续观看。
同月蕴溪一起穿梭在书架之间,淘了几本意大利语译本的书。
准备走的时候,电影正在播着最经典的桥段,博士协助托尼写家书给妻子。
她们在博士在那段情书念白里排队、结账,踩着最后的尾音,推开门出去,迈向街头艺人以大小提琴合奏的音乐中。
是巴赫g大调第一小提琴。
鹿呦拿出elena送的票看了眼,好家伙,跟elena要演奏的曲目一样,“感觉没点实力,都不能在这开音乐会的,卧虎藏龙的。”
月蕴溪笑说:“奥地利也是,维也纳的街头随处可见街头艺人,都很厉害。”
“那你第一次去演出的时候,紧不紧张?”
“有点。”
“但不多是么?好自信哦。”鹿呦笑着对她说,“我喜欢。”
人是会在被爱里长出血肉的,月蕴溪正在切身体会这句话。
看到前面有花店,鹿呦提议:“我们是不是应该准备两束花。”
“可以有。”月蕴溪说,“不过,可不能送一样的。”